这一切已经完全出乎了盛玄怨的意料,他从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
他见她眼角朱砂微微变浅,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俯身捧水洗了把脸,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发热。
情药“乐合欢”,着药者为药,一药双引,红粉入流,锦帐不休。
“什么东西!……”盛玄怨随手擦拭面上湿水,带着几分怒意道,琼亦在他一侧匍匐着,拉着他的衣角松不开手:“……对不……起……”
盛玄怨不是在责骂她,他明白她只是身不由己,甚至神志不清到连面前是谁都不清楚。想到此处,他突然害怕起来,倘若此时,她身旁的人不是我……倘若这样的她落在了别人手上……
琼亦不是很清楚她方才做了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自己做了件错事,身上燥热难耐,又不敢再碰身旁的盛玄怨,只得支起身,直直扑进了河里。入水的“扑通——”声,让逐渐混乱的盛玄怨回过丝神志,他体内真气运转正常,尚可压抑毒性,见琼亦如石投水般沉进了水中,想都没想便跃入河中捞人。
河水不深,只是冰冷刺骨。
“咳!咳!”琼亦被托站起身子,连咳数声,吐出好多水:“……盛颢……对…不起……”许是经河水冻清醒了,她口里嚅嚅道。
盛玄怨抱着她不知该说什么,药力强劲到了他自问神智清醒,可搂抱着她无法松手的程度。上岸时,琼亦松动的上衫领不慎从肩头滑落,露出了白净的肩膀,在她身后的他看见了,整个人一颤。
因为左肩上有一块疤。
那是一块极大的疤痕,足足有他整个手掌大小,由左肩向后背延伸,泛着暗红色、凹凸不平,极其瘆人和丑陋。
他不敢再看,为其拉上衣裙后解下自己外袍披上,横抱起来,带她回了学院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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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烨将掠风收回剑鞘中,甩两甩袖子,似乎想抖去因打斗而沾上的尘土,语气诧异:“堂兄,你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这样还争苏氏宗主的位子?”他伫立睥睨那倒地爬不起身的苏长铭,一脚踢在他肚子上,苏长铭哀嚎着在地上滚了几圈,砰地撞上了吊脚楼的木扶手楼梯才停下。
苏烨冷哼,扼住他脖子:“你对陆溪言做了什么?”
苏长铭忍着痛,咧嘴:“怎么?那小妮子你也喜欢?盛玄怨一个,你一个,都冲她而来?”
继而狞笑道:“她喝下了乐合欢,而且喝的还不少,你心心念念的女人,恐怕早已经躺在盛玄怨的身下了!”
听言,苏烨挑眉,心道:我能替好兄弟做的都做了,盛玄怨他要是真借这机会办完了事,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