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烨见他抄起拐杖劈来,忙抬剑格下:“呀!你这老头儿怎么还急眼了?年纪大还这般性急可不是什么好事。”他震开拐杖,早已感知出这老者实力非凡,在门派中不是长老便是副使,论实力自己可不是他对手,于是收剑笑道:“你不会真当我来传消息是求你们过去接人吧?搞清楚现状,人在我们族中,是杀是剐由我们族长定夺,你清归门没有一丝讨价还价的余地。”
老者攥紧拐杖,他想不通宗门分明特地派出座下最强弟子,制定了详细计划,又怎会失败。
“搜罗民间修道天才也就算了,还敢将目光落到盛家头上。若盛小少主出了什么事,或真被你们抓走……呵!”苏烨将信递去:“想想曾经风光大好的明胥教是怎么跌出十派的吧,那会是你清归门的下场!”
“你!……”
苏烨把信塞到他怀里:“消息已经传到,告辞。”说罢扬着头很是潇洒地走远了。
老者握在手中的信攥成了一团,胸中怒意越积越深,门下弟子对他向来是毕恭毕敬,又何曾听过毛头小子指着鼻子对自己说出这般话:“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苏泽一脉……坏我门派计划!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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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该往北行了……”苏烨坐在河边礁石上随意洗了把脸,对着水面将假皮重新戴好,顿时换了副与原模样差别甚大的容貌,嘴里自语道:“昨日收到了晏兄的飞鸽传书,唤我在芍泉碰头,听说那头不是要办尽春宴吗?五族大头都在,去那儿干甚?”
“莫不是……盛玄怨那小子还记得与我儿时的许诺?”苏烨想此大喜,“正巧他参加完尽春宴,与我一同北上寻苍昱剑。”
“一直没给我写信,是想给我惊喜吗?”
想到此处他不禁笑了出来,将包裹着掠风剑的破布条又绕了几圈系得结实,挂在腰上,而后认准芍泉的方向步伐轻快地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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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春宴不仅是奉于五族的芳宴,也是民日习俗中与季春作别的辞礼。
芍泉,酒华山下。
城街路上早已聚满了自发而来的摊流,是一季一度的大型赶集,当地人唤作“食春”。大集一连五日,较尽春宴早一日作始,晚一日结束。街头行有绑满花枝的车轿,是民众为报答五族守护天下安定而献上的最后春花,亦为对仙门古族之尊崇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