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自那一声彻天巨响后,远在一端的城墙也受到了如地动般的震颤,张延双手拉在飞爪钩上,一步步向城墙顶端攀爬,听见特制火药的炸声便止不住地冷笑了出来,暗道:就凭你们这帮武夫还想从我手里抢走宝剑,做梦去吧!
他从这处的城墙底爬上城顶足足花有半柱香的功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爬上来,收回飞爪钩,扶在墙沿直喘气,双臂酸软,脚底也有些打滑,又心想:真累人,还好下城墙不用花什么力气,绑结实点就可以了。
还没休息着缓过劲来,张延只听抚掌声从身侧响起,石壁笼过的夜色中一片漆黑,吓得他一哆嗦,魂都要离体飞出去了,如临大敌般点燃手臂上的火灯:“谁!”
在火灯的照射下,面前那人的脸毕露无遗,是一张很普通的面容,似是街边走过去的任意一个路人,似曾相识,又全然不认识。
“张公子好计策啊,好一个诱敌深入,借刀杀人,再金蝉脱壳。”晏庭深抚掌赞道:“将一城人马耍得团团转,就连我也差点被骗了。”
“你,怎么可能会猜到我在这里的!”张延后退两步靠紧城墙,将背后包裹得结结实实、一丝气息都不外泄的苍昱剑护住,“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用这么害怕。”晏庭深举起双手,不碰武器以表明自己的诚意,带着心中猜测发问:“张公子,外边流传的消息是你自己放出去的吧?”
张延讥讽地笑了:“既然你都找到我本人了,想必猜得不差,又何须问我?”
晏庭深摇头作笑:“你放出消息,只为尽可能多的引来夺剑之人,然后让他们在城中互相竞争,替你减去不少隐患,最后再安个假身吸引注意,真身跑路?”
被看穿了……张延握紧了拳,想道:是阵法没有起效,还是我的计划出了什么纰漏?
“我很好奇。”晏庭深环手问:“你是怎么确认外边不会有夺剑者埋伏的?还有,你用了什么法子这么完美地遮掩住了苍昱剑的气息,叫旁人一丝剑息都捕捉不到?”
“呵。”张延冷笑:“我自有法子。”他说着时顿了顿:“你是何时发现的?”
晏庭深从袖中取出一根半端漆黑的稻草丢在地上:“进城时就猜到了,没想到你会做得这么绝。主动放了火,一把烧了自己最熟悉的城池。”
张延只道:“只要吴跃成了世上最危险的地,那这世上的别处都会相对安全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