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道:“我要见谢宗主。”
守卫弟子身后站着的公子听到此话,回身看她,琼亦认出,此人是几年前在尽春宴上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谢旸羽。
谢旸羽一时没看出琼亦是当年春宴上的那位小女修,只觉得此人明眸皓齿,亭亭玉立,有几分眼熟,直到琼亦开口说话,声音澄澈灵动,才知道她竟是那个陆溪言。
守卫弟子正要询问她身份时,谢旸羽上前道:“这是陆氏今日才到的援手,任她去吧。”
“是。”
琼亦拱手致谢,进到主营中去见谢琮。
谢琮坐在案前,脸色十分难看,似乎还在为不久前的惨战而费心伤神,手中的关隘图磨得快要褪了色,进退两难。
琼亦躬身行礼,直直道:“谢宗主,我奉师命而来,为助您守城。”
谢琮知道她是陆氏的修士,也不多客气,直接将手中那张关隘城墙与驻扎营地的位地图丢了去,琼亦面无表情地拾起,见他脸上不知是为难还是不知该如何决断的神色,垂下了眼睫。
她扫一眼地图,暗暗记下新增的驻地和了塔,“谢宗主好意,此物,我便收下了。”
谢琮从鼻息间哼出一气,“我已知晓你的来历,退下吧。”
琼亦浅浅扫视一圈,见帐中一侧有桌椅,径直走了过去,坐下。
“谢宗主,我是来劝您放弃硬守此关的。”她平淡道,明明是清扬动听的声音,在谢琮听来如针如刺般扎耳。
“你说什么?”
琼亦又重复了一遍:“我说,遏关没必要硬守。”
谢琮方才还为此事恼火,听她说这话,一拍桌子:“你懂什么?!”
“此地平坦低洼,难守易攻,在此强守本就吃力不讨好。”她淡淡道:“谢宗主,我几位外门师兄已经在上一轮的强守中付诸性命了,我不想因为这道矮城,再死更多同门。”
“那遏关之后的乡县城镇,那些因为我们年初打了胜仗而回来的百姓如何?你要让他们再次变成难民吗?”
琼亦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真气驭物托到谢琮桌边,道:“烦请您看看这张图纸。”
谢琮深吸一口气,展开了图纸,纸上是一个以土行为主的杀伤法阵,是琼亦花费了一年多时日研究的大型阵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