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因为花瓣底都攒在了一起。”
周法凑近,也用手端着这碗,凑近看碗上的彩釉,此时两人都是单手持碗,凑近看。
“你看,色深的话,会染成一团,这样看起来就不清爽,不干净了,荷花可是多干净的啊,所谓出淤泥而不染。”
初荷一听,见的确如此,在烛光的印衬下,那碗上的荷花花瓣,尖处色沉,因而可以看清这每一瓣在空中开放的形态,在白瓷的基底之下,显得俏丽而明艳,高贵而淡雅!
而周法眼中看见,那摇曳的烛光映衬之下,初荷挺巧的小鼻子,勾勒出俏皮的曲线。
她认真地看着手中的瓷碗,半开的眼眸之上,睫毛微微轻颤,薄薄小巧的嘴唇,因刚吃过蛋羹而显得油光水亮,饱满而润泽,真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品尝芳唇。
初荷口中道:“好看,真好看!”
周法心说:这再好看,哪有你好看呢?
初荷又新奇地道:“下方的荷叶,如同波浪一般,染上的绿色还有不少深浅呐。”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觉,有这么多细微的美妙之处啊!”
“这碗叫什么碗啊?”
周法呆呆地看着初荷,一时间忘记回答了。
初荷抬头看,才发现,此时他们俩都在烛光之下,凑这碗如此之近,看着周法头上一丝不苟的鬓角,还有正在凝望着他的眼神,瞳孔中反射出摇曳的金黄烛火。
初荷也呆住了。
他的手,真的好稳,认真的样子,看起来倒没有往常那般熟悉了,却是略带意料之外的迷人。
突然一种心脏停止跳动的感觉:眼前这个周法弟弟,前些时日,自己还能随心所欲地,用风月场女人的那些功夫,来戏弄他,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难堪。
如今这幅深情款款的模样,却是颇为欠揍,好好的一介武夫,干嘛要打扮得清清爽爽!
好好的一介武夫,干嘛要如此深情迷人!
初荷有点想要退缩,这家伙使了什么迷魂汤!
今日为何!
仅仅是撸了他黑不溜秋的破猫!
吃了他抠门到家只放一只蛋的破羹!
看了他平平无奇的破碗!
竟然就怕了他起来!
就这样,初荷与周法他们俩在烛光下,捧着碗,这样凝视着彼此,周法心中突然意识到,这个氛围不对。
便下示意地激起了自己的反应,缓缓地伸出手去,用食指轻轻点触初荷的嘴角,将那残留的一点小蛋羹刮了下来,然后又缓缓地放回到了自己的嘴里。
砸吧砸吧嘴,品尝着味道。
这初荷仍旧是没有避开眼神,也不做什么动作,心中腹诽,你这周法小子,怎么也懂这些个诱捕少女心的把戏!
他是在哪里学的,跟香风楼的那些花丛老手们学的?
好你个周法,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而此时周法正在品味着,口中那连牙缝都塞不了的蛋羹,心中想,我刚才到底在干嘛?
前世看电视剧的潜意识么?见到这种氛围就自然会来?
今天做的蛋羹好像还行,就是有点偏果冻,有点硬,不然怎么可能刮在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