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索的风带起阵阵沙土,也将三人因打斗所引起的气浪渐渐平复。
“原来我们的‘指挥官’们这么给力。”望着眼前几乎一片大好,哪怕是赵构夫子也已无力回天的局势,聂云悠悠的笑了笑。
但见中军战场处的赵鑫已然只剩下了一只胳膊以及半截残枪,却依旧面容冷肃,奋勇杀敌,朱达双锤残破,将一双锤柄当做铁棍抡人。。。竟硬生生的将本处在微弱劣势的中军扳平!
而韩月先前所在的战场,则更是一片大好局面,眼看着便能将大周军队彻底击溃,支援其他战场。
遥遥望了眼两翼,只见一位位岳麓学子几乎杀的浑身是血,强行将赵构夫子原计划陷入僵局的两翼战场,生生朝着另一个方向带了过去!
“大家都很想赢啊。”韩月抿了抿嘴,偏头瞥了眼聂云,笑道:“看来我们好像没有那么关键呢。”
“不。”聂云微微摇了摇头,报以灿烂笑容,道:“是我们都很关键。”
赵构夫子不知何时走到了聂云旁边,随手拍出一团清凉后,又挥了挥手,霎时间,整片战场悄然化作飞灰,那些早已“死去”的身影悄然浮现,那些受伤断臂的学子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赵构夫子身前。
早已“死去”的人得以纵观全局,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而那些突然被转移到这里的人,眼底血色都还未消,却是一脸茫然,直至看到眼前的赵构夫子方才微微回过了神,眼底露出一丝疑惑。
撇了撇眼前学子们伤痕累累,甚至断臂断肢的惨状,仰头微微叹了叹,赵构夫子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感怀与复杂,终是缓缓开口道:“你们,真的很不错。”
愕然,震惊,欣喜,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随着赵构夫子送出的清凉涌入,体内气机渐渐充盈,肉身的疲惫也缓缓消散,聂云终是缓缓直起了身,而后向着赵构夫子郑重一拜,打破了这长久的寂静:“祝夫子,凯旋!”
“祝夫子,凯旋!”
岳麓学子齐齐躬身大喝,隆隆轰鸣直冲九霄,经久不息
当聂云再次闪过一片刺目的红光,经过一阵难言的眩晕之后,眼前还是那块巨大的沙盘以及艳红的小旗,不过演武台前本战立着的高大身影已悄然消失。
“诶,你说咱们大乾都这么强盛了,怎么还没能把北边的残越给彻底解决啊。”萧雪坐在院中石凳,仰头望了望天上明月,悠悠一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聂云抿了口茶,有些无奈道:“残越本就是游牧民族出身,哪怕是入主中原百余年,这习性都没能完全改过来,如今被陛下重新赶回了草原,没几年功夫,便又完全适应了草原。”
“他们逐水草而居,也就是居无定所,想打都不知道往哪儿打。”韩月颔首补充道:“虽说大乾每年都在向残越推进,建城,可一来建城速度毕竟不快,二来残越也不会束手待毙,虽不敢正面与大乾决战,但是搞搞偷袭,绕绕边境,做做破坏这样的事还是不少干的。”
“主要就是不太好管。”聂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赵构夫子会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转眼间,开学也已一周有余。
聂云和韩月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确定了皓月与流云的的确确有相辅相成之效,虽然他们的师傅对此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事实如此,最后也只能强行解释道:皓月流云本是一炉而造,加之两位剑主心意相通云云。
对此韩月和聂云这两师姐弟自然是嗤之以鼻的,不过却也一时找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便暂且搁置了下来。
而这一天,站在小院中央的聂云兀的睁眼,爆出缕缕精芒,抬手轻轻一招,皓月便已飞至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