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广瑶至今未娶,江家没有掌事的女主人,所以江芙自幼就跟着爹爹请的女先生学着管家。
江家有多少田产铺子、库房里有多少金银家产她都是一清二楚的。
六十四抬嫁妆,只怕爹爹是把库房里能搬出来的东西全都给自己装进嫁妆箱子里了。
即便嫁出去她也还是江家的人,实在没有必要如此劳师动众。
江家只有自己这一个女儿,即便不给自己带走,难道以后不还是自己继承江家的一切吗?
现在看爹爹的架势,倒像是最后一回给自己送东西,有点儿散伙饭的意思。
他该不会是想着等自己出去之后就跟自己撇清干系吧?
“这也太多了,都说财不露富,这么高调地招摇过市,难免会惹人非议。”
再有那个红眼儿病的参奏爹爹一本,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江芙心中难安,表情也越来越不好看,任由喜婆如何逗她也没有露出一个笑脸。
喜婆咋舌,还以为江芙是被父亲逼着出嫁,瞬间就脑补出了一场盲婚哑嫁、包办婚姻的大戏。
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马上就要沦为政治下联姻的牺牲品了。
喜婆一边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的,一边,给她收拾妥当,将一块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盖头轻轻盖在江芙的头上。
江芙一盖上盖头,一整个成了睁眼瞎,窈娘接过她手里的苹果和玉如意,怕她看不见再给摔了,然后跟喜婆两人一左一右地扶着她往外走。
喜婆她搀扶着盖着大红盖头的江芙走出门外时,看到等在外面的新郎也是一脸憔悴的模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陈见安上前从喜婆手里接过江芙的手,他的手很凉,冰得江芙一哆嗦。
他难道是在外面待了一晚上吗?
这手凉得好像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
江芙盖着盖头,只能看见自己脚底下那一块地面,陈见安牵着她脚步放得很慢,两人胳膊挨着胳膊,他的身上虽然很凉,但是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非常结实可靠。
“小心门槛。”
进到正厅的时候,陈见安扶了一把她的胳膊,带着她抬脚迈了进去。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江芙听在耳朵里,心中狐疑,他这有气无力的样子,对迎娶自己就这么不情愿?
看到陈见安的江广瑶跟江芙的脑回路重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