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的心里其实不报希望,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出了家里兄长的情况。
吕雉一听,细问:“可知是哪家抓的?又犯的何事?”
武氏低着头,咬着唇,摇了摇头。
吕雉面色便冷了两分:“官家办事也总得有个由头,不可能在京城地界随意抓人。武格格,你若不是真心求人办事,那我劝你还是先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福晋,福晋,我说,兄长他给人牵过几次线,卖……卖官。想来便是因此而被步军都统衙门的人抓了去。”
满族入关,八旗军民的司法自成体系,不似先前的经县、府审理,其中刑案便是归步军都统衙门管理。
吕雉还未出嫁的时候好生读了一通前后修改数次的新版《大清律》,才勉强分清,闻言她便色变:“都统衙门的案子,岂是我们后院妇人所能干涉的,武格格这个口开得太大了,我可接不住。”
武氏又跪下了:“福晋,妾身实在是没有法子,不求兄长能平安无事,只是希望家里能去看一下他现在如何了。家中母亲为了他已经卧床咯血,做为女儿又怎能忍心就这样干看着呢?”
吕雉:“武格格,我进门比你们都晚,却也知晓咱们爷的性子,向来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想见一见人,只要是符合规定,爷应该不会反对。我寻个机会跟爷提一下,若是他同意的话,那便是好了。”
武氏当即磕头:“多谢福晋,多谢福晋。”
吕雉让人送武氏出去,躺下前又细细思索,今日牛痘报给皇帝的事,要不要先派人到家里跟兄弟们说一声,或者是到白大夫的医馆报个信。
后来她一想,这事既然已经上交给了皇帝,想来他的动作会比她的更快。
此时他们这个阿哥所正处在旁人的心眼处,还是不要画足添蛇,以免被人抓住了透漏消息的把柄。
武氏回去后,便睁着眼等着天亮,又等到了这一日的天黑。
谁知,到了晚间,四阿哥依旧宿在了书房,不曾踏足后院一步。
武氏这才反应过来,近来院中不太平,昨夜主子爷可是跟福晋闹了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