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为阶下囚,衣饰简单,饮食靠人。
但她每日仍是自在如常的模样。
男女有防,她总会算准他来的时候,提前准备好自己的一切。
祈光大惊,放下野花:“你怎么了?”
“可是病了?”
吕雉这才勉力起身,声音虚弱道:“少主来了。”
“昨夜睡得迟了,起得晚了。”
祈光担忧:“你看起来脸色好差,我还是叫蛊医来给你看看吧。”
吕雉拒绝:“不必了,少主。”
“我大概只是昨夜做了噩梦,精神不济罢了。”
少年心思单纯:“那我让他们寻一些果子来,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葚果子来着,酸酸甜甜的。”
其实她最喜欢的是自由。
但这个少年显然不会明白。
“那便多谢少主。”
少年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归。
只是他殷勤了一日,少女仍是郁郁。
他实在别无他法,终于忍不住道:“你有没有,想做的事?”
“就是可以让你快乐的事?”
“你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到,我定会尽力。”
吕雉眼看小鱼儿上了钩:“其实,是我的生辰将近。”
“每年这个时候,家中都会为我摆宴、唱曲,到了夜里,还会为我燃放烟火。甚是热闹。”
“但现在,就我一个人……”
原来她是想家了。
是啊,她千里迢迢,身在陌生的地方。
“设宴、唱曲的人没有,但烟火不是难事。”
“我这就去寻来。”
“少主……”吕雉轻唤,“我只是说说而已……”
但,这如何拦得住少年的一腔热血。
蛊乡并无京城热闹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