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太子醒来嘴里念叨着:“平妃,她来寻孤。”
“她说她死得好冤!”
“现在她到了地底下,见到了索额图他们,他们都死不瞑目。”
“太子,梦罢了。”
“平妃是身子不好,无福在宫中到老。如何会有冤呢?”
“对啊!平妃她找孤做什么?”
“孤又没有害她!”
“孤没有害任何人!”
……
太子妃看了一眼将亮的天色,披上薄衫,起身。
碧儿过来问道:“太子妃,过几日便是大阿哥府上的满月宴,太子可有说他要过去?”
“礼备上两份。一份提前送过去。另一份,若是太子要去,咱们再带上。”
“太子妃许久没有出宫了,可想到外头去透透气?”
“如今太子畏惧外头的风,若是他不肯,咱们还是待在毓庆宫的好。”
碧儿看了一眼屏障后的太子。
睡梦中的他,眉头仍是紧皱。
他再怕,躲得再好。
这皇城中,刮人的风,又什么时候停过呢?
大阿哥和大福晋奋战了数年,终于得了嫡长子。
连平妃的丧仪刚过不久都顾不得,便要大肆操办嫡子的满月酒。
何尝不是想着,要让太子难堪。
若换做从前,太子早就一跳百丈高,要去给大阿哥颜色看看。
但赫舍里一族的落寞,无疑让太子背后发寒。
纵是有詹事府的人在他背后撑着,他自己失了魂,又如何能自立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