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令妤觉得,帝王靠她很近,呼在她脸上温热的气息像那毒舌吐出来的信子。
若是旁的男人说这种话,她定然要挑拣重点的说上一通她的苦闷,但如今她面对的是帝王。
冷心冷血的帝王,她若是说多了,更会惹他厌烦。
“抄家掉脑袋的大事,能捡回来一条命本就是不易,如何敢说苦。”
她能感受到帝王眼中她看不懂的情绪逐渐褪去,逐渐变冷,下一瞬下颚被钳制的感觉突然卸去,帝王重新站直了身子。
杨令妤以为他要同她说些什么,但他转身离开,一句话也未曾留下。
杨令妤慌忙站起身,如今这黑夜之中,别说唤住他,她即便是哭都不敢太过大声,若是被谁瞧了见,更是会给自己填上麻烦。
腿上因为长跪带来的酸胀感叫她猛地一个踉跄,她提着裙子往前追。
杨令妤急了,萧紊川说过,他不日便会离开,如今她惹怒了他,若是叫他走了,她何时才能再见?
大抵那时她便会成为他在渝州城中的一次艳福,一场不足为提的风雪事,而她呢,要慢慢消散在这世间,成为宁家庄子上的一具枯骨?
但她腿脚还没缓和过来,自然是跟不上萧紊川是步调,待追上他之时,他已经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