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父亲罪孽深重,这一跪,我不代表任何人,只是我,想真真切切的给姑娘跪这一下。”
“雨柔年少无知,占了姑娘十几年的席位,已经是该死,现在我不祈求姑娘能原谅我,只希望姑娘莫要躲着我,让我把话说完。”
“你这又是何苦!”林年年松开手,长叹一声。
她不是原主,而原主所受的罪也早在刘家家破人亡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可面对这样固执的人,林年年却开不了口。
“这一跪,是我应该的。”刘雨柔昂着头,如今的他身穿粗布衣裙,脸上不施粉黛,可林年年分明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个千金小姐该有的矜贵,即使是现在跪着,她的背脊依旧挺直,崩成一条线。
说不动容,是假的。
紧接着,刘雨柔子她的分神之下,端端正正的磕了一个头:
“这一下,是替璋辉道歉,我知道我的存在给姑娘带来了困扰,可曾经的我懦弱虚荣,这些,是欠姑娘的。”
“雨柔此生,欠姑娘良多,甚至这条命都是姑娘施舍于我,我替姑娘享富贵荣华,曾经的我沾沾自喜,可几经变迁,雨柔,已经明白了。”
倘若是换做以前,刘雨柔说这番话,林年年都要当做是胜利者的嘲讽,可是现在,她却不再这么想,刘雨柔变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雨柔自知罪孽深重,不管姑娘原不原谅,今日之后,雨柔自去削发为尼,剩下半生,皆为姑娘祈愿…”
刘雨柔说完,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柄剪刀,在林年年的恍惚中,割下了一段发丝用线缠上:“以此为誓…”
心中说不震撼是假的,林年年望着她,曾经娇弱的女子已经从地上站起来,脊背绷直,双肩瘦削。
她说完这些话之后,便再无留恋,转身走了。
剩下林年年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