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当年的情况,可是等亲眼见到这封信时,两世为人的恨意彻底涌上心头。
她的父兄,在边关断了粮草,可是运送粮草之人,明明知道自己有罪,却还是要祈求人的原谅!苟活于世,继续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
没有什么,比现在的她更要恨!
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血气翻涌上来,林年年只觉得天灵盖仿佛要被什么冲破。
眼前所有的东西都看不清了,她的身子在黑暗中发颤,可强烈的怒火却又让她的思维保持清醒和理智。
“…林年年,林年年!”
严承怀的声音传来,仿佛从远处一般飘入耳中。
在快要倒下去的那一刻,林年年伸手,死死攥住严承怀的胳膊。
严承怀垂眸,只见那双瘦削苍白的小手上青筋崩起,林年年的声音极为艰难的从牙缝里面发出来:
“大人,我没事!”
“可是狼草毒又发作了?”严承怀放缓了声音,他能看出来现在的林年年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眸子在扫到地上的羊皮时,蓦然闪过一丝光亮,转瞬即逝。
“不。”林年年回答,咬着牙,强撑着露出一个笑来。
“我只是今日没吃什么东西,头脑有些发昏罢了。”
她这个借口拙劣的很,严承怀的唇角往下勾了勾,掠过了这个话题。
“没想到今日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可见王知晖死的并不冤枉!”严承怀道,伸手拿起了放在地上的羊皮。
“兵马未到,粮草先行,是三岁小儿都知道的道理,可是王知晖却延误军机,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受到责罚到,真是奇事一件!”
他脸上寒意凛冽。
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