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哪里会放她走,吕琴琴和董芙这些年拿这个名头,在褚家可以说是横着走。
二叔母程蓉便是克扣大房,也不敢克扣她们孤儿寡母半分。
花连城向来见不惯吕琴琴的矫情做派,没少坏吕琴琴的事。
趁大房弱势,小寡妇这会儿不压着褚煦君她们,更不可能。
吕琴琴来到女儿身边,将她护在身后:“花主母真是爱说笑了。这馆倚轩是黄大师起的名,连城要是觉得不妥,咱们可以到我长姐面前去说道说道。只是天色这么晚了,再打扰她老人家是不是不太合适?”
花连城半点不怵:“是不太合适。还请二舅母和三娘子先回自己的晴乙舍休息,有什么事,明儿个再提不迟。?”
也是,花连城向来不怕褚母,拿老太太压不住她,吕琴琴眼珠子一转:“花主母,这绣楼,当初可是氲氲自己不要,才匀给了芙儿。如今连夜来,说要回去就要回去,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花连城转头嗔道:“喜妹,这是怎么回事?绣楼当年可是老太公亲自开口,只让氲氲一人独居,要养养褚家嫡长女的气派。氲氲也真是的,这么好的一座绣楼,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也是这些年我太宠她了,氲氲难得任性。”
“主母说的哪里话,都是他们硬说,大师算出女公子的八字有问题,二话不说就让她搬的,否则女公子那样乖巧听话,什么时候不懂事过?”喜妹替女公子委屈,也就大喇喇的说。
“什么?氲氲的八字有问题?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话,我还能连生五个弟弟,这福气放眼臻安郡,哪家还有?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外头哪个不想把氲氲供在家里,怎么这年头还有哪里来的不三不四的骗子,敢在褚家胡说八道吗?
再说了,就算是氲氲不要的东西,也不能随便轮到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就住进去,那才叫一个晦气。我病着的这些时候,家里是不太像话。”
吕琴琴闻言也没克制住:“花连城!我可是你的长辈,不过敬你几分,你竟如此拿乔,完全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当初黄大师说了,女公子的八字,会克父克母,还让当时姒妇,你的君姑,身体不适。没见她搬出绣楼后,老太太的头疾都好了不少吗?”
“胡说!君姑头疾那是吃多了螃蟹又吹风,白老先生又恰好不在,才让你钻了空子。请了那什么劳什子江湖术士装大师,将我的氲氲骗出绣楼,你好请你的黑面女儿鸠占鹊巢,住进了绣楼。
怎么?要不要我找到黄大师,将你送他的那坛子玩意儿说出来,你才肯让开?”花连城凑近吕琴琴的耳边,轻声道。
二舅母董吕氏的神色一下顿住了,她低下头掩饰自己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鸷,再抬头又是柔弱娇气的模样:“花主母何必咄咄逼人,你想将我和芙儿赶出褚家明说便是,何必拿绣楼说事,这地,我们不住便是了。芙儿,咱们走。”
蜜色小女娘董芙却不肯干了,她来到褚家这么多年,就没有要不到的东西:“阿母,这馆倚轩你不说一旦住进去了,就是芙儿的了吗?怎么今儿个就要走呢?芙儿不走!”
“死丫头,没看主母赶人,还不快走,你想被推入湖,还是葬身绣楼吗?一座高楼而已,哪里没有,眼皮子可别太浅了。”
“阿母不是说这绣楼整座臻安郡就这么一座,出去了哪里都没有了。住进绣楼才好寻得佳婿良缘……”
吕琴琴一把捂住女儿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