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事再如何也比不上自家人的事,接下来的日子褚煦君一心陪在阿母花连城的身边,一齐照料下头的三位弟弟。
花连城心事重重了几日,见女儿乖巧在一旁,不曾多问一句,只是每日变着花样,做出新的菜色来哄她多吃几口。
褚煦君记得那一日的夕阳,橙黄如刚煎出锅的荷包蛋。
花连城坐在有虞阁二楼的花窗前,浇了浇身前的君子兰,轻轻开口:“都下去吧。”
阿竹和喜妹闻言退下了。
褚煦君同样放下了手中的陶制喷灌,乖巧坐在花连城的身边。
“想来,你憋了许久不问,不止是你,阿母也憋了许久。”花连城淡淡道,依旧看着窗外漂亮得似一幅假画的夕阳,神情迷茫中带了一丝痛苦。
花连城说,她不是个坏人。
这个人便是花锦儿提过,花家主公,也就是花连城阿父的宠妾,小胡氏。
她生得面容姿丽,体态窈窕,更兼文辞修养,在姐姐胡氏过世后入的门,很是讨得花父的欢心。
其实胡家早在胡氏病危的时候就将小胡氏送进了花家,好继续两家的联姻。
这件事,花父花母,胡氏姐妹,都没有人有意见,是一桩符合世情的“好姻缘”。
花母,便是贞王爷的远方亲戚,当朝郡主,只是如今政局混乱,她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郡主身份,便显出了几分可笑。
起初在花连城的眼里,花父妻妾成群,哪怕儿女双全,后院的宠妾也是一个一个的进府,从未间断。
而花家主母郡主从来没有反对过,只因她也有自己的心上人,虽然郡主行事不似花父这般明目张胆,但两人之间的联姻都是为家族考虑罢了。
平日里这对夫妻几乎老死不相往来,真正相敬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