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煦君跑了一天马,身上又不舒服,又困又累,没有好气:「不然这荒郊野岭,是问鬼吗?」
麦子察觉女公子没有太大的耐心,但她敷衍习惯了:「奴不明白女公子的意思。」
「你很聪明,很能干,心思细腻,观察力强。经常在我们都还没有明说的时候,你就会将事情做到了前头。你这样的能力,之前只在褚家做一个丫头,本身就很让人惊讶。
李嬷嬷要是有你这般的才华,现在的老太太说不定就换成她了。」褚煦君不打算再兜圈子,但话语仍是沉稳平和,不见起伏。
这般讳莫如深、胸有成竹的模样,麦子也不受干扰,她低着头,垂着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可我桩桩件件所做都不曾妨碍女公子,奴是站在女公子这边的……」
「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不然也不会留你到今日。只是接下来……兹事体大,我不能再留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在身边。你是最锋利的匕首,我想知道,你的刀刃朝着何方?」
「麦子的刀刃,会永远朝着女公子的敌人。」麦子抬起了脸,过分清瘦的她,犹如风中倔强的小花,疏离冷漠,似刚开锋的宝剑,锐利无比,闪着银辉。
褚煦君不离今夜问话的初衷:「我总要知道,你究竟是谁?我喊的麦子是真正的麦子,还是已经不知埋在何处的亡魂。」
就算是扫地僧,也得有个出处来由,而不是平地一声雷冒出来的石猴子。
麦子动了动藏在袖中的手,摸了摸匕首的刀柄,给自己添了点勇气:「麦子是真名。女公子,我叫谢麦麦。」
姓谢?
开了口,麦子接下去的话也很顺利:「谢敖是我的大父。」
褚煦君:「难怪,你们的眼睛长得一模一样。」
麦子笑了,道出真相:「褚家账房的老头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