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倩倩却不说这个了,她清了清嗓子,说起了她自己:“我被火烧掉了半边身体,脸也在火里融化。在火里的感觉不好受,无妄之灾下,我放弃了成为一个人,我放弃了那个称号。我无比仇恨,也无比愤怒,风把仇恨与愤怒聚到一起,重塑我的身体。而我复活的第一件事,就是亲手扬起大火,风把它们送到了它们该去的地方,让老树化作了焦炭。”她在说这些的时候依旧非常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你准备把它们当做错事吗?”她问我。我没说话,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于是她说:“从那以后,风安静了,可是人们也开始默不作声。知情的人早已老去,他们还算守信。不见,不问,不听,他们仍然恪守诺言,可是他们的子孙却再次长出了不该有的好奇心。
那不是没有缘由的,他们的遵守并非出自本愿,只是想延续他们的生命而已。一味地制止催生了愚行和暴动,那个所谓的禁地,当有人发现谁在附近现了身,那么,他们便认为他与贤远人为敌。在风吹来之前,他们便夺走了他的活下去的权力。
风吹不散浓重的血腥味,他们终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薛倩倩做出了请的手势,说:“我的故事说完了,那么,请吧。”我没接话,怔怔地望着她,直到她再一次催促。
我说:“说完了。嗯。我该相信多少?你的立场与我不同,我无法把这些漏洞百出的话全都相信。”
薛倩倩说:“我只能说这些。我想听听你的愿望。”我想了一下,决定把路上想到的那些东西全盘托出。谁知她听了以后脸色却阴沉了下来,她的嘴唇拼凑着我听不懂的话语,而那些声音让我发自内心感到害怕。
“为什么呢?”她看着我,却不是对着我说道。“可现在……这些幼稚的愿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