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开始大口喘气。一个名字从我的身体里升起来了,却堵在了我的喉咙。我很难受,却不是因为干涩疼痛的喉咙,而是这个名字难以说出口的窒息。
他的脸收了回去,发出来一声叹息。“喝口水吧。”他说。然后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后动了,接着我惊讶地发现我的头缓缓漂浮在了空中。
果然是医院,我想。我的视野开阔了,但是却没有多少值得看的东西。房间不大也不小,却只有白色的床和挂着吊瓶的铁架,房间里唯一不是白色的东西只有一棵像我一样半死不活的吊兰,而我正像寻求什么一样紧紧盯着那黄绿色的生物。
一个玻璃杯子靠近了我的嘴唇,而我本能地微微张开了嘴。冰凉的液体慢慢流进我的口腔,灌进了我的食道,最后淌到了一个空空的袋子里,我想那应该是我的胃。喉咙火烧一样的感觉减轻了很多,我的声音听起来像个人了。
我再次对空气发问:“你是谁?我现在在哪?”他没回答,只是站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他,只感觉脑袋里多出来不少沉甸甸的东西,而那些东西让我不停地头疼,一幅幅画面飞一样从我眼前略过。那是一秒,一小时,一天……那些画面飞驰而过时我听到了脑子运转时的轰鸣。
实在是太吵了,我都听不到自己说出的是什么,不过,我确定自己说出了正确的话,那是一个名字,李岩。
我没想过我会在这里与李岩相遇,我一直都期望会有个体面的,令人愉快的会面。这本应是一个欢喜的结局,可现在我们两个都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庆祝的时候。
他先开口说道:“颖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别动,我替你说吧。”我希望我能点头,可现在只能从嘴里挤出一个干瘪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