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一切还算顺利。我们正往目的地匀速前进。”
他挂断了电话,车厢里再次陷入了死寂。而在隔板的另一头,却充满痛苦的呼吸和咳嗽。它们都是病痛的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往常这里没有谁还能保持清醒的,不过现在这些横七竖八的或疾病或残缺的身体之间,有一双不安分的眼透过了囚禁它的牢笼。它恐惧地盯着那些和他同行的病体,这些可怕的场面都被它的主人尽收眼底。
他开始呼喊,他的喊声压倒了别的噪声。他大叫道:“你们听好!我是纳布斯答齐爵的第二个儿子!你们这些肮脏的……把我从这些铁和水晶里释放出来,我不是恶魔,你们才是!”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他喊过几遍后不得不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宣泄。他看着自己漆黑的手掌,眼泪滴在了上面。他对自己说着没人听懂的话,他说:“我应该听你的,夜游神啊,我马上就要被这些野蛮人杀死了,我该怎么办?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他再次静下来仔细听着车厢里的声音,可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又说:“我害怕了。我害怕你给我看的那些画……他们要用魔法蚀掉我的肉,砸断我的骨头。我该怎么办?我……”
车子前端的人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他打开了车里的监控画面。
他看了几分钟,对他的自言自语感到不可思议。他一面看那人的活动,一面摸着自己的手,想着下次动手的力度。最后,他放弃了观看监控画面,俯身在暗处摸到了一个凸起,并按下了它。与此同时,那个正在自言自语的人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他哆嗦着倒了下去,车厢只剩下破烂风箱般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