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赫好像也意识到所有人都无可奈何了,他整个人像缩小了好几圈,低声说:“好吧,谢谢你的好意。”他说完便离开了。
“等等!让他陪你一起!”头目在身后叫道。
贝赫没回头,他说:“谢谢你,不用了。我现在好些了,感觉一个人回去没什么问题了。”
于是他辨认着地上的脚印,孤身一人摸索着往回走。他心里很清楚,眼睛的病症更加严重了,现在的自己连大路和草地都分辨不清。
终于,他找到了他的马,经过一番挣扎后,他成功爬上了马背。
“走。回家。”他趴在骏马宽厚温暖的背上,几乎是哭着说出了这三个字,马便驮着他慢慢往家走了。
最让贝赫难过的并不是视力的大减,那些来自内心崇拜的神的伤害才是真正击倒他的元凶。他从始至终都认为那些是神的指示,什么星星之间模糊的图案,什么无形的剑,什么流星,他认为都是神让他知晓他才能察觉到的,而就是这些神的恩赐,却几乎彻底废掉了他的眼睛。
他长久地闭着眼,希望今天经历的所有一切都是梦。仿佛现在他起床不久,在阿拉曼的注视下刚刚跳上马背,正要向猎场进发似的。
他呢喃着:“这是梦。我现在还在床上。我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没去猎场,没看不清东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