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赫一边重复着动作,一边苦着脸说:“先生,我真的想象不出来。”阿拉曼没理会他的牢骚,在他看来,贝赫还是太嫩了,他本来就不能同沙场厮杀的战士一概而论。阿拉曼这样做的目的既不是故意为难贝赫,也不是拔苗助长,这一切全都怪贝赫自己,他的动作实在是太糟糕了,根本不像是完成一个家族重要的仪式,更像是为了应付家庭作业的死板的偶戏。
“僵硬,无力,这些你自己难道一点没意识到吗?贝赫,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可以用点力呢?你的样子实在是不堪入目,看起来就像在低俗的舞会上邀请一个下人,而且在低头哈腰地邀请!”阿拉曼无情的指着他的手臂关节和腿,继续说:“看看它们,你根本没用心摆弄你的身体,你对它们的把控远远不如刚开始学习祝胜之舞的时候了。”
“我……好吧,我再试一次看看。”贝赫立刻说道。他不敢再让阿拉曼说下去了,他怕心里藏着的一些隐秘的事全被阿拉曼看穿。
无论是今天的偶遇还是他对什么东西都是三分钟热度,一切都瞒不过阿拉曼的眼睛。贝赫提了提神,重新认真做起了舞蹈的前两节。贝赫当然不愿意在寒冷的夜里做单调的动作,他在重复那些动作的时候,心里想的全是白天的事。其实贝赫的三分钟热度倒也不全是坏事,他已经把眼睛的问题抛到脑后了,不过那场梦一般的偶遇却烙印在他的脑子里了。
贝赫知道,如果他是阿拉曼,那他也肯定不会放过现在的自己,那么简单的东西还做成这样完全就是故意的啊。他知道自己抬起手不像挥剑,反倒像给那位不相识的小姐献上一支玫瑰;伸开腿,离大气的常胜将军相距甚远,却好似不敢上前搭话的可怜人。照他这么来,阿拉曼几乎都不能再叫这是祝胜之舞了,干脆叫求爱之舞得了。
在贝赫再一次做完所有的动作,阿拉曼叫停了他。他说:“停下,孩子。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阿拉曼见火炬差不多快熄灭了,就带头朝院内走去,而贝赫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边暗地里猜想着接下来的谈话。
阿拉曼用自己的肘拄着头,少见的露出来犹豫和不确定的神情,而这让贝赫更加不安,他的手指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服,盘算着如果阿拉曼说出什么真正令他难堪的秘密时应该做出何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