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阿拉曼还以为监督贝赫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任务,毕竟他之前就是那样做的,重复那些事成了阿拉曼应对家主给他的任务的手段。但是他发觉贝赫越来越奇怪了,说是他身上出现了异常也不为过。
没有谁可以一直睡觉,可是自从发生过贝赫晚归的事后,他白天就很少出门了。这不仅与贝赫喜欢找寻新鲜事的性格相悖,还严重违背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逻辑。阿拉曼不知道该怎样做了,因为贝赫露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使是打开他卧室的门,也仅仅是拿他放在贝赫房门口的食物。除此之外,贝赫一言不发,他拿走那些冷的食物后便会默默回到自己房间,而里面一片死寂,整天都是如此。
事情在变坏,阿拉曼与家主约定好的日子早就过了,距离他们的谈话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而家主还没回来。虽然家主曾经明确地说过不需要阿拉曼去猎场找他,也不需要报告贝赫的近况,但阿拉曼对此越发担忧。家主没有任何消息,即便阿拉曼派人去猎场,也没听到什么准确的口信。
阿拉曼确信,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故,而家主很可能被它绊住了脚,短时间内无法回来了。他派去的人告诉他,他只是远远地看到了家主的身影,家主还在猎场无法脱身,不过凭他的身份还不足以探听到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见到家主更是痴心妄想。
而在这几天里,贝赫越发苍白消瘦,他的脸完全凹陷了下去,皮肤紧紧贴在骨架上,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是狰狞。这还不是最糟的,阿拉曼发现,贝赫的饭量也在变小,但他本应无精打采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精神抖擞。他出现时脸上时常挂着奇怪的,愉悦的微笑,眼睛发着精光,这幅模样使阿拉曼打心底感到恐怖。
阿拉曼确信贝赫整天待在房间,即使他不愿相信,但他不得不承认,贝赫哪里也没去,他确实就呆在自己的房间,一声不吭地呆在那里。阿拉曼看着他房间的门,想象着门后的景象,那里一定是仰头看着天花板的贝赫,他又生气又怨恨,因为他父亲做出的让他禁止出门的决定而对伤害自己的身体,一个人缩在床上咀嚼那份本来就不该由他承受的不公。
阿拉曼当然问过贝赫在做什么,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让他缩在房间里,而且不吃不喝还精神焕发呢?贝赫的回答只有一个:我在做一些你们无法想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