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珠喃喃道“你我唯一看下来的一本书,是风月小说闺中记,要怎么赢她,靠床笫上的奇技淫巧么”
薛玉霄嘴角一抽,把她的手打落下去“真是不学无术啊。”
崔明珠眼巴巴地看着她,眼神里透露出一句“你不也是吗”
薛玉霄扶额缓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道“你只说想不想赢”
崔明珠道“自然是想。”
“好。”薛玉霄起身掸袖,跟她道,“届时我坐在你身后,带一名家中誊抄典籍的女史,将答案写在纸上悄悄递给你,你只要读出来就行了。”
崔明珠十分怀疑地看着她。
薛玉霄心想,要不是书中写这场辩难后,你一怒之下带了三十个家兵将李芙蓉斩杀,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她顶着崔明珠质疑的目光,淡淡地道“薛家府上的客卿、文掾,能者辈出,你不要操心。”
崔明珠脑中一动,双眼亮起“你要让客卿化妆成女史这倒是个好办法,但这是集结整个陪都青年女郎、官家娘子的清谈会,她们口舌之利,寻常客卿恐怕等等,别走啊薛娘,你还没说裴小郎君的滋味儿如何呢”
大祸临头还想着这事,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女。薛玉霄正要登上马车,见她锲而不舍,脚步一顿,回头道“你真想知道”
崔明珠凑过来“这话说得,咱们姐俩谁跟谁啊,这叫青梅旧友,区区男人的事儿,什么时候不分享两句”
这家伙
薛玉霄稍稍低头,在她耳畔道“裴饮雪他”
崔明珠聚精会神,听八卦的眼神都快要亮起来了。薛玉霄话音一停,趁其不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个响亮的脑瓜崩儿。
“哎薛婵娟”
薛玉霄挽袖上车,撩起马车的小帘,晲了她一眼,语调清淡“少跟我提裴郎。“
说罢便走了。
崔明珠捂着额头,才缓过神儿来,她望着薛家车马的背影,“啧”了一声,念叨“那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怎么突然看不懂她了,莫不是撞邪,让哪路孤魂野鬼上了身”
薛玉霄在马车上捋顺了思路。
她穿在故事的开头,此刻的女主还远在赵郡,但这不代表京兆就一片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李芙蓉所办的清谈会。原著故事里,崔明珠一怒之下将李芙蓉斩杀,这是崔、李两家彼此争斗、不死不休的一个重要导火索。如今的天下是皇室和门阀士族共同把持的,这两家结成死仇,让东齐的很多力量都消耗在了内斗当中。
其次,则是即将到来的京郊动乱。
书里没写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只是说吃不起饭的佃农对主家进行了劫掠,这一小股农民起义很快被镇压了。但训练私兵、熟悉薛家的土地账目这些林林总总该做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她不喜欢手无寸铁地应对“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