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饮雪扫了他一眼。
青竹穿了一身锦衣,衣袖和对襟上都绣着翠绿的竹叶,身形瘦削颀长。他把鞋脱在外面,穿着袜子进来跪他,态度比之前要好上十倍“给裴郎君请安。”
裴饮雪盯着他,半晌都没有说话。
青竹脸上的喜色一点点收敛起来,把头压得更低,露出墨发下方白皙修长的颈项。
裴饮雪收回视线,淡淡地道“进去吧。”
“是。”
青竹立即起身,进了隔间去伺候妻主。他这一个多月都没近薛玉霄的身,每天晚上都担心妻主被裴饮雪蛊惑,一两句话就把他打发到田庄上去了那里的生活跟薛园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死也不要去。
生活在后院里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千方百计套女人的心虽然裴郎君表面上冷淡端正、看着能容人,说不定背地里都做了什么事,他可得小心些。
青竹没有穿木屐,脚步声就变得非常轻。
裴饮雪看着隔间的门被关上,低下头将针从布料里取出来,他精神不集中,手指一抖,针尖结结实实地戳在拇指上,冒出一个豆大的血珠。
“嘶”
他抽回手,用方帕擦掉血迹,缓缓地叹了口气。
薛玉霄没想太多,她只是觉得裴饮雪该休息了,没必要再凑过来陪着她。
门声微响的时候,她以为是添水的侍奴,并没回头,只是偶尔摸一摸自己的耳根裴郎的气息怎么这么凉,他不会哪里都是冷冰冰的吧,四肢,血液,也包括
哎呀,冒犯,冒犯。
薛玉霄撩了一把头发,继续琢磨。要不怎么说他是男主,是纸片人呢要是正常人跟他一样常年体温偏低,还低这么多,那都得进罕见病名录了,他看着还挺健康的。
水雾氤氲。
在雾色之中,忽然传来布巾浸透热水的声音。身侧响起一道温柔得能溢出水来的男声“妻主,我来给您擦身吧。”
妻主
妻等一下,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