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洄必须要扳回一城，到得此刻，他要还认为杨铦脑子有问题，是一个把叶子当成乐器的傻瓜，那可对不起他之前构陷三皇子的成就。

高力士已经离开了沉香亭，按照唐玄宗的旨意去准备箜篌。李龟年焦急等待着，同时在心中默背《霓裳羽衣曲》，十根手指随着默背不断勾动。

杨澈低着头，面上和心里都纠结无比，除了两位当事人，此刻的沉香亭，只有他清楚自己的好友和阿兄是不对付的。争斗已经开始，他却夹在中间，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回家一个人静静，有一道艰难的选择要做出不是吗？

“起来吧。”

感受着小头履在手中的温度，唐玄宗望着杨洄的眼神早已不同，回想自己这些年对杨洄的所为，似乎对这个孩子过于苛刻了。

“是，陛下。”

杨洄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才缓缓站起身子。

“你和咸宜的心意，朕知道了，也难为你们了。天气这么冷，不止咸宜，驸马也要注意身体呀！”

唐玄宗拍着杨洄的肩膀叮嘱着。

对于杨洄而言，这还是第一次，眼泪登时如雨下，脸上更是感动莫名：

“多谢陛下关心，微臣，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公主的。”

唐玄宗欣慰一笑：

“呵呵，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为何这般娇气？以后，像这种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就和咸宜一样，称朕父皇吧。来，给朕把履穿上，咸宜这孩子，就是心灵手巧。”

杨洄再次泪崩，“父皇”二字所包含的意义可是与众不同的，虽然老皇帝对亲儿子下手都狠，但总得来说，还是质的改变。一双小头履，换来这样的成就，杨洄赚大了！

“是，微臣……不，儿臣，儿臣这就给父皇穿上。”

杨洄飞快跪在地上，眼泪哗哗直落，脸上却写满了幸福，嘴角也掀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