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是这里,小姐和少爷就在这里!”
闻母见着外院这场面神色有些难堪,她没好气道,“还用你说我都看到了,我自个儿长眼睛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只听人群中再度爆发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闻母一听到那尖锐的惨叫声险些直接晕过去,她顾不得平日里的优雅做派,连忙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群,只见闻涛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一条腿不正常地扭曲着。
林江绾手执长剑,神色冷淡地立于人群之中,暗色的血珠自锋利的剑尖滴落,于地面绽放出朵朵刺目血花,闻涛面上尽是痛苦。
闻母面色瞬间门大变,她连忙跑上前去想要将闻涛扶了起来,然而她一动,闻涛便疼的惨叫出声,闻母当即心疼地直掉眼泪,她有些无措地收回手,“来人,快去请医修!快来人啊!”
闻涛疼的几乎晕厥过去,他死死地抓住闻母的胳膊,“娘,手,我的手……”
闻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发现闻涛远比她想象中的模样更为凄惨,除了那条腿不正常地扭曲着,他的手筋亦是被挑断了一根,鲜血几乎打湿了他的衣物,闻母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你这是要干嘛啊,阿涛可是你的弟弟,他以后可是要做剑修的,他这手……你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她平日里将闻涛宝贝地跟眼珠子似的,他何时吃过这般的苦?这简直比在她心口划两刀还要命!
看着神色冰冷的林江绾,闻母几乎哭的肝肠寸断,“你这是要逼死我和你爹吗?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将你找回来,你这一回来就闹脾气,又将你弟弟打成这个样子,你究竟要干什么?!”
人群中爆发出低低的讨论声,听着二人竟是血缘至亲的关系,一时间门,他们的神色亦是有些震惊,几个白发苍苍的阿婆更是有些责备道,“真是好狠心的小丫头!你们姐弟间门再大的仇也不至于把人给弄成这样!”
“果然最毒妇人心。”
林江绾微微垂眸,看着闻母眼底几乎掩饰不住的仇恨与厌恶,听着身后成片的指责声,她微微抬起长剑,“我要做什么?”
她目光冰冷地看向满脸泪水的闻母,只觉说不出的讽刺,她冷声质问道,“你们用我的灵宠逼我现身,嫁给莫耀祖那个畜生时,为何不问我要做什么?”
闻母一怔,她有些失神地看向林江绾,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有心想要解释,林江绾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怕平日里他们总是争吵,她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然而,待察觉到周围的窃窃私语之后,察觉到他们看向闻涛的眼神后,她有些慌乱道,“不是,娘这是为你好……”
林江绾嗤笑了声,“为我好?”
“在你将家中灵石都给闻涛,我需要自己采灵草修炼之时,你在何处?你所谓的为我好便是对我不闻不问,而后为了灵石聘礼将我卖给莫耀祖那个畜/牲?”
“闻涛处处针对我,将我推在闻秋秋面前替她挡刀之时,你又在何处?”
闻母一时有些语塞,她觉得林江绾有些小题大做,阿涛年纪还小,又何必与他一番计较,看着她的步步紧逼,锋利的长剑于清冷的月色下闪烁着熠熠寒芒,闻母下意识辩解道,他为何不针对别人,偏偏就针对你?阿涛的性子我们了解,他虽任性了些,心地却是善良。”
林江绾挑了挑眉,有些惊叹她的厚脸皮,怪不得闻涛能那般不要脸,原来是闻家一脉相承的无耻,林江绾看着疼得面色狰狞的闻涛,她冷笑了声,毫不客气道,“心地善良?谁家心底善良的好男儿会偷姐妹的衣服拿出去卖?”
只提到这件事,林江绾便觉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恶心,险些将昨夜的午夜饭都吐了出来,纵然林江绾早就知晓这闻涛不是好人,却没想到他竟能下三滥到如此地步,她微微捏紧了手中的长剑。
若非她方才见着闻涛神色不对劲偷偷跟了上来,可能现在她仍被蒙在鼓里,一想到她那些衣服全被闻涛卖了出去,她便恨不得将闻涛给千刀万剐方才解恨!
闻父与侍卫方才出门便听到林江绾这么句话,见着周围偷偷看戏的人群,他的面色瞬间门铁青,当即只觉面上火辣辣的,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闻涛。
闻母亦是有些诧异地看向阿涛,却见闻涛目光有些闪躲地避开了她的视线,知子莫若母,这一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闻母的心瞬间门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