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简妤和简母二人自认为压低声音,殊不知那是没什么武功的简父都能听到的程度,周锦延本想咳嗽提醒,是岳父压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说话。
听得差不多后,简父道:“安安像她母亲,单纯没什么坏心,看她们娘俩,就连商量事都不知道走远些。”
这般略带嫌弃的话语,实际全是宠溺,简父瞧着母女二人那放柔的目光随即陡然一厉,转向周锦延道:“安安被我们夫妻惯坏了,日后还望景王爷多多包涵,若有朝一日景王爷您不喜她了,便是官位不要,我也会将女儿领回来。”
简父攥紧了拳头,光是想到这些他都难受,继续道:“安安受不得委屈。”
“是,我知道了。”
周锦延回答得很认真,这个时候承诺自己如何如何对简妤好都是空话,他只要认真地表示自己听进去了,便是最好的表态和回复。
果然,简父勾起笑,眼中对周锦延的满意更甚。
“……所以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听到周锦延说这些,简妤嘴角抽了抽,当时环境十分嘈杂,她才和母亲说得那么放心,结果居然被听得一清二楚!?
回想过去,家里事事都是母亲做主,父亲是个十足惧内的,如今看来,父亲分明是扮猪吃虎!
说来,金州时他们演得很成功,冲父亲说的那番话,俨然是真把景王爷当女婿了。
“是啊,你对我的事情全部都知道,可我对你却、”
简妤话语未尽,神色露出落寞和委屈,她扭过来脸看向车窗外,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边的灯笼映衬的简妤眸光忽明忽灭,半张侧脸颊犹如隐入黑暗中,不辨喜怒。
好比是蜷缩在大树下受伤的小兽,孤独脆弱感缠绕整个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