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瑢晏懒懒撩起眼睫,不答反问,“你很爱你的儿子?真心希望他活下去?”
小海棠救人,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
有效的救人,是对方真心希望小海棠救人。
否则便是无效救人。
程舟毫不犹豫:“自然。”
墨瑢晏语调漫不经心:“那就等着。”
“不过,程城主与河神勾结,十年间残害无数少女,这笔账,得算算。”
程舟袖中的手微微一紧。
他紧紧盯着墨瑢晏,忽地笑了,“荆州这穷山恶水之地,竟然能让尊贵的三皇子大驾光临,还真是蓬荜生辉。”
墨瑢晏冷白修长的手指,并不惊讶程舟猜出自己身份。
他声线清冽,恍若羊脂白玉浸透了万年玄冰,冷意透骨,“荆州百姓都称赞你,你为何还要这样做?”
“为何?”程舟笑容愈浓,温润儒雅。
他渐渐敛了笑,仰头看天,“上天不公,以万物为刍狗,”
“既然都是刍狗,弱者便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府医和仆从们似是早就知道河神与程舟的交易。
他们面色惨白地跪下,却找不到反驳程舟这话的理由。
任何地方,都是强者为尊。
弱者,甚至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