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棠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
微微臊红了脸,小声且坚定:“对不起,二嫂,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只顾着心软。”
顾蓉蓉拍拍她肩膀:“心软是因为善良,但善良须得有锋芒,要长獠牙,否则,只会任人利用,被宰割,利用你的人还要骂你是傻子。”
冷知棠重重点头:“我记住了。”
老宰辅伸手想摸胡子,只摸到面具,又放下手。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好奇地问顾蓉蓉。
顾蓉蓉道:“比不得您老人家慧眼识人,我就是自小在后宅下人堆里长大,这些老刁奴,什么作派,会用什么样的作戏手段,看多了自然就清楚,她一开腔我就看出来。”
老宰辅本来还想称赞两句,听到后面又觉得怪心酸,恨恨咬牙道:“顾尚书真不是个玩意儿,自己女儿,竟然如此对待,就该让御史台好好参奏他几本!”
顾蓉蓉打趣:“您老还知道御史台呢?”
老宰辅惊觉差点说漏:“这有什么?人尽皆知的事嘛,我在京城也呆过一段日子,我儿子在京城住,我也算是在天子脚下呆过的人。”
他暗自思忖:我这可不算说谎,就是没说全,这丫头将来知道,也不能说什么吧?唉,并非存心欺骗,只是觉得这丫头有意思,而且……要是告诉她,说不定就不和我玩了。
顾蓉蓉由得他闹,也不点破,继续逛。
范骠等人很快找到一家药铺,规模虽不及方才那家,但药品也不少。
顾蓉蓉跟着他们进药铺,递上药方,小伙计客气周到,但看到药方时,脸色微微变了变,勉强笑说:“真对不住,几位,我们儿缺其中两味药,这方子抓不齐。”
范骠纳闷:“哎,你这小伙计,方才还说你们这儿药品齐全,有些偏门的都有,怎的……”
“实在对不住,是小的夸口,对不住。”小伙计把药方递回,连连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