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男人,正扯着她的尸首,连声求饶。
有意思。
梁翊川冷声问:“你们是何人?为何在街上乱跑?”
“我……我们是……”
“是什么?快说!”驾车的军士喝斥,“说实话!这是我们护城使大人,敢有一字虚言,要你的命!”
“大人,罪民不敢,罪民不敢。”
“罪民?”梁翊川眉梢微挑,“你有什么罪?”
“回大人,罪民是京城长宁王府流放队伍中的,因被差官虐待,不堪其苦,这才和母亲一起跑出来,没想到冲撞了大人,请大人饶命啊!”
冷仲文吓得抖成一团。
梁翊川手里把玩着匕首,一听到他说“长宁王府”四个字,动作就一顿,眼神立即幽冷沉凉。
他想起那个英姿飒爽,如同阳光一般的少年。
那么明媚耀眼的人,却似在他头顶上罩下一团乌云,永远挥之不去。
明明他那么刻苦,那么努力,却因为出身,不及那人的千分之一。
凭什么?
当得知长宁王府被流放的时候,他心里分外痛快,连喝了三天大酒。
谁能想得到,曾经显赫一时的长宁王府,竟然也有今日!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冷星赫落魄,狼狈,被人踩成烂泥的样子。
“你说,你是长宁王府队伍里的?”
“回大人,正是。”
“你们的押送差官,叫什么名字?”
“原来是顾文楼,顾大人,后来顾大人受伤又中毒,现在主事的是范差官。”
梁翊川早听说过,这次押送的是太子身边的红人,顾尚书家的长子,顾文楼。
这么说来,这个人倒是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