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汀汀沉默一瞬:“我倒不是在意什么钱不钱,只是……我爹言辞间的那种心疼,让我很难受。”
刘汀汀的母亲在她及笄那年去世,其实之前两三年就开始身体不好,只是为母的一片心,想看着女儿成年,议亲,方能放心闭眼。
所以,她愣是拖着病体,一直到刘汀汀行完及笄礼,当晚就昏迷不醒,子时一过,也就过世了。
她和刘刺史,父女俩都伤心不已,刘刺史也确实是个好父亲,好丈夫,没有妾室,更没有庶子庶女,尤其刘夫人过世之后,对刘汀汀更是疼爱不减。
刘汀汀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泪珠滴下来,砸进茶盏。
“我父亲只对我母亲用那种语气说过话,我知道,父亲已经做得够好,也确实……很苦,我应该体谅他。我也知道,父亲看中林昔,也有为我的考量在里头。”
林昔没有家世,甚至没有亲人,嫁进来之后,刘家就是她的依靠,她也掀不起风浪,也不会不对刘汀汀好。
刘汀汀也大了,林昔也拿捏不了刘汀汀的婚事,其实说起来,林昔改变不了什么,就是刘刺史心头的一份慰藉罢了。
至少他们父女是这么认为的。
但,顾蓉蓉知道,远非如此。
林昔看似柔弱无害,像懵憧闯进来的猎物,其实她才是猎手,刘刺史才是她的猎物。
至于刘汀汀,她压根就没放在眼里,不过就是个跳板罢了。
顾蓉蓉当即决定,要抓住这个林昔。
她起身道:“汀汀,先别急着难受,她能不能做你姨娘,这是后话,眼下,重要的是你爹的身体。”
刘汀汀止住泪,慌忙道:“对对,我真是糊涂了。你是来给我爹做二次诊治的,那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