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屋,顾蓉蓉看向绣娘。
“你叫什么?哪里人氏?”
绣娘眼圈一红:“我不是肖州人,是前两年流落至此,跟着父母逃难而来,父母挨不过亡故,剩下我孤零零一人……”
她说着,眼泪落下来,可怜至极。
“我没有别的本事,唯有跟母亲学的一点刺绣手艺,这才勉强糊口。认识张攀亮也是偶然,那次去给他做衣服,他无礼对我,我也想反抗,可张攀亮势大……”
她泣不成声,说不下去。
顾蓉蓉静静听着,等她哭完。
“后来呢?”
绣娘一噎——怎么还问后来?
后来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后来,屈于张攀亮的淫威,我就只能跟了他,但我提出还要做绣娘,和平时的外室不一样,他大概也是为了不想引人注意,也就答应了。”
“你叫什么?”
“我叫宣儿。”
“在哪家绣坊做绣娘?”
“一家小绣坊罢了,没什么名。”
“没什么名叫什么名?”顾蓉蓉声音泛凉,“我没有时间和耐性与你周旋,我问你,你可认得丝锦?”
绣娘抬头看她,眼神中飞快闪过惊愕。
“看来是认得,你与金缕阁是什么关系?”
顾蓉蓉抛出的问题如同炸弹,一个接一个让绣娘震惊。
“我不明白夫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