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子宁愿去死都不愿意嫁去方家,日后方家议亲,只怕要大受影响。
想清这一点的方管事,额角已经全然被汗浸湿。
本以为这是一桩再简单不过的差事,虞家风雨飘摇,虞兰萱有机会活命,怎么会不上轿?
偏偏,偏偏对上这个虞兰娇,似铁豌豆一般炖不烂也咬不破。
今日不但差事办不成,还将方家的丑事揭了个一干二净,等他回府复命,自己哪还有命在?
虞兰娇却懒得理他心中的翻江倒海,伸出一只骨节分明、莹如暖玉的手,轻巧优雅在空中一扬。
“罢了,好歹也曾有往日情分在,既然你们不是骗子,我便不押你们去官府了,捆起来丢到方家门口,也好全了往日这一份情谊。”
话音刚落,虞府的下人气势汹汹地扛起方家几人扭捆起来,便要敲锣打鼓宣扬着去方家,誓要在虞兰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此番将事闹开,方家算得上将脸丢了个干净。
外间却是一片赞扬。
“二姑娘真是至情至性,又纯善温婉!”
“能教出这样的女儿,虞相爷定然也是刚正忠直之人!”
虞兰娇不无悲凉地想着,原来摆弄人心,如此简单。
前世她究竟是被什么猪油蒙了心,非要死死抱着真诚纯善的蠢念头不放。
以致便宜了别人,反倒让自家姐妹几个含恨而终。
打发走方家人,春橘泪流满面跪在堂前,极小声地哀求:“二小姐别赶奴婢走,奴婢愿意陪在姑娘身边,哪怕死了,也要在地府里伺候姑娘。”
这个傻丫头,虞府人人都盼望能从这艘沉船上逃生,偏她死心眼,赶都赶不走。
若非她这般实诚,前世也不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虞兰娇轻轻将她拉起,“收收眼泪,非是要赶你,如今府里人心不齐,若不让她们看到盼头,只会乱成一团,反倒惹了灾祸。”
春橘这才转悲为喜,却听虞兰娇话锋一转。
“所以这几日,你不能呆在府里,要让旁人都知道你不但出了府,还过得很好。”
见春橘又要流泪,虞兰娇忙道:“你出去也不是享清闲,需得为我做件事。”
她凑近春橘的耳朵,一字一句地吩咐起来。
只听了个大概的虞兰萱好奇地看着她,“二姐,你是要找三皇子帮忙吗?可……”
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