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初时听了对虞家的处置,便已是心慌意乱,万没想到虞家竟真能逃过此劫。
并非是她忌惮虞家,而是虞家安然无恙这件事,本身就透着一股诡异,背后定然有势力在保虞家,还是一股可以跟摄政王抗衡的势力!
若是如此,她此前磋磨虞兰茉,可就大大错了!
而今又听虞兰茉为了替虞兰娇解释,似乎要将背后缘由在摄政王面前和盘托出的意思,怎叫她不害怕恐惧,怎叫她不心急如焚!
就连站在她身边的秦露,此刻也没了勾搭高郁上位的心思,紧紧攥着高夫人的手臂,两人皆是摇摇欲坠的模样。
若非当着众人的面,只怕她们俩定要亲自上手,捂住虞兰茉的嘴,让她再不能开口说话!
听她还敢颠倒黑白,明里暗里指责长姐得理不饶人,更以高家满府人来威胁,虞兰娇不由冷笑。
“分明是你娘家侄女觊觎我姐夫,又嫉恨长姐怀了身孕,便故意推她如水杀人害命,叫你上下嘴唇一碰便说成湖边嬉戏。
高夫人一张嘴,就能将黑说成白,如此老练狠毒,足可见往日长姐受了你多少委屈!”
摄政王在京都算得上声名显赫,他一出现在高府门口,府门口早已围满看热闹的百姓。
此刻对着高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高远不由得怒火中烧,绷着黑炭般的脸怒道:“虞氏,你既嫁入高家,便该侍奉长辈,怎能纵容你妹妹在人前如此抹黑婆母。”
生怕虞兰茉心软,心念电转间,虞兰娇一把将长姐挡在身后,当着众人的面又快又稳道:
“实话实说就是抹黑?我长姐身怀有孕是事实,高夫人娘家侄女推她如水是事实,我到高府时长姐身边无一人伺候更是事实。
当着京都百姓和摄政王的面,大家伙不如来评评理,有这样心思恶毒的婆母,若我不为长姐出面撑腰,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她带着腹中胎儿一起去死不成吗?”
说这话时,她飞快地瞥了一眼魏震,生怕他信了高家人的话,满以为自己也在糊弄他。
事实上,今日之事若不在摄政王面前盖棺定论,以高夫人对秦露的偏爱,日后难免再度翻出来为她正名,反将污水泼到长姐身上。
眉心正蹙着的魏震顿感失笑不已。
这推卸责任,可真够婉转的。分明想借他的势报复高家,偏又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他素来厌恶被人利用,若是别的女人做来,应该是他最深恶痛绝的事情,可被她轻轻柔柔地一看,魏震竟觉发自内心被取悦到了。
也是她三言两语将事情挑明,看热闹的百姓霎时议论纷纷。
“虞家姑娘嫁到这样的人家,可真是倒了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