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动手打人太过冒失,快些向秋儿告罪求饶,有我在,今日便就这么过去了吧。”
她话虽是对虞兰娇说,眼神却是瞟向萧秋儿。
被她这么看着,萧秋儿虽满心不情愿,却也只得扯了扯唇,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
方才虞兰娇的话她听得也是直打鼓,若自己为了羞辱虞兰娇,反而误了大皇子的前程,那可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说不定到时候大皇子还会将一切罪责看到自己身上……
“确实是一桩小事。”
萧秋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这句话,早知道,她就不该为了羞辱虞兰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私下里偷偷划烂她的脸,谁又能找到自己头上!
可惜,这一巴掌的仇,要下次才能报。
听她这话,怀宁县主才放下心,又看向虞兰娇,“秋儿都说不计较了,你快来跟她赔个不是,然后就赶紧回去看看你那婢女吧。”
虞兰娇理了理被人攥得皱皱巴巴的衣裳,又摸了摸胸口处的膏药,这才正色看向怀宁县主,眸光深深,意味不明。
怀宁县主叫她这一眼看得心中直慌,生怕她又要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却见虞兰娇从胸口处摸出一叠膏药,并一张药方,自嘲一笑:“今日来求见县主,买卖山庄尚且是其次,最要紧的,便是想将这方子赠予县主。
大皇子危难之中向我伸出援手,我自知身份卑贱,不敢再为了报答恩情上门叨扰,便想着以这药方给县主,略略报答一二。”
虞兰娇轻飘飘地将这药方递给淮安侯府的丫鬟,好似对此全然不在意一般。
只有她自己知道,被大皇子救下之后,为了想办法报答,她想起前世怀宁县主有斑秃脱发之疾。
为此不愿在人前赴宴,每日都闷在府中,更是二十多岁还不曾说亲嫁人。
便连夜翻看医书,又结合前世在教坊司所用的美容生发的法子,制出了这贴膏药。
今日她来见怀宁县主,一是愿意将山庄拱手相让,免她跟落败虞家毗邻而居的烦扰。
二便是为了治好她的斑秃脱发之疾,好让她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外出赴宴,不必成日忧心该梳什么发式,才能遮掩一二。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将这膏药的用途和用法缓缓道来,“县主若不信,大可着人试上一试。虞家地位虽不如往日,可知恩图报之心,却不会因家道落魄而消散。
所以,县主也不必担心我会缠着大皇子不放。他是虞家的恩人,虞家自然不会误他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