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沉郁正要开口,便又听一人开口:
“患难相助的确难能可贵,若大周学子都如方公子一般不畏权贵,重情重义,大周朝堂何愁没有栋梁之才!”
人群缓缓分出一条路,魏卓言身穿暗红窄袖锦袍,外衬银边罩纱,犹如谪仙般踱步而出。
“方公子对虞三姑娘的情意,称得上一段传世佳话。”
他这话似乎是对着方启贤说,可黑黝黝的眼眸,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身后的虞兰娇。
他知道以虞兰娇的机敏,此刻一定看穿了他的谋划。
可那又如何,他以刘氏一条命来布局,虞兰娇以为只靠舌灿莲花就能破局?
这样算计往日的爱人,他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可看到虞兰娇眼中刻骨的恨意和嫌恶,他还是不免生出一种夹杂着刺痛的快感。
有魏泽中相护又如何,拿到退婚的旨意又如何,对自己百般嫌恶又如何,只要他想,虞兰娇永远只能属于他。
“舅母的死,本殿心中也十分难受,可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看在方公子一番赤诚的份上,舅舅不如将此事揭过。”
舅舅?
听他这般称呼武安侯,众人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淑妃的儿子,当今三皇子。
太好了!有三皇子从中调停,想必武安侯不会太过为难虞家了吧。
百姓们还不知道,他们对虞兰娇越是同情怜悯,就越是落入推波助澜的陷阱之中。
虞兰娇的脸色铁青得算得上难看。
武安侯闻言,面露痛心悲狂,最终却还是低头,“殿下既然这般说,日后我绝不再为夫人的死跟虞家为难。”
魏卓言温润一笑,从袖中摸出一白玉龙佩。
“这本是我意欲送给心爱之人的玉佩,寓意着一生和乐,可惜本殿婚事受阻。
这玉佩便赐予你和虞家三姑娘,做你们成婚的信物吧,也算是本殿,给三姑娘的祝福。”
他柔情缱绻地看了虞兰娇一眼,随即落寞垂头,领着武安侯离去。
天衣无缝!
呵!
若非被他这般算计的是虞兰娇自己,只怕连她也要为这一番周密无漏的计划而喝彩!
有他这番话在,又以皇子的身份赐下成婚的信物,这门婚事便如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