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脊背上瞬间爬满冷汗,忙不迭地低头求饶:
“方才小人失言,日后再也不敢质疑二姑娘的话,还请二姑娘恕罪。”
“恕罪?”
虞兰娇勾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此话何解?让虞管事去帮姑母,怎么就算得上治罪了?
还是虞管事做了旁的事,要我来恕罪?”
虞管事霎时支支吾吾,憋得满脸通红。
“好了,虞管事既是虞家的长辈,难免就要多操劳几分。更何况,虞管事早在十年前就由父亲放了身契,已然不算是虞府的奴才了。
人往高处走,如今虞府落寞,自然留不住您这尊大佛。我这便为您写一封推荐信,让姑母好生重用您。”
这话就是毫无转圜的余地了?
虞管事瞬间脸色煞白。
虞府如今的确没落,他出门在外,献殷勤的人也没以往多。
可油水却是不少啊!
虞横生前攒下不菲的家资,虞家两姐妹又是待下慷慨的性子,且对外事务多有依仗自己。
说句厚颜无耻的话,虞横死这些时日,他上头没了人管束,在这虞家称得上第二个主子。
可以肆无忌惮捞油水,过得比以往还滋润。
如今虞兰娇说是要送他去黄府,实则不过是要赶他走!
他哪舍得!
虞兰娇双眸微眯,在满院子的下人中打量片刻,最终随手挑了个不怎么显眼的男子出来。
“周石,你带几个人,替我将虞管事送到黄府去。
路上若虞管事还有什么关于虞府的事要交代的,你也都记下。”
被点名的周石,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谁都知道,二姑娘这般轻飘飘的发落,是要赶走虞管事。
那二姑娘点名让自己来做这件事,莫不是,要重用他?
可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同时升起在院子里其他下人心头。
周石其貌不扬,才干也不显,往日里唯有忠厚两字可取。
二姑娘提拔谁,都不该提拔他啊!
虞兰娇却是故作不经意地看向一旁的春橘。
果然见她紧张地攥紧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