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娇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谥封父亲的圣旨还在祠堂供着,京都谁敢妄议虞家的名声?岂不是光明正大跟皇室作对?”
虞桂神情一怔,方才说要调教虞兰萱的方夫人,更是涨红了脸,再也不敢开口。
上次她们来清点嫁妆时,虞兰娇不言不语,倒叫她们忘了虞兰娇口舌之利,鲜少有人能在她们面前占上风。
今天她怎得这么强硬,莫不是嫁妆一事,又要反悔?
这可不行!
一想到这个可能,虞桂霎时收起了趾高气昂的作态,笑道:
“好了好了,姑母方才与你说笑的,门房的下人的确得好生管教。若不是姑母有要事在身,恨不能亲手帮你调教下人。”
虞兰娇轻笑出声,好似心情大好一般。
“姑母跟我真是想到一处去了,虞府的人,许多都将姑母当成主子,可不得请姑母出手才能调教好。”
被人制住的虞管事,心中再度蔓上深深的悔意。
早知虞兰娇如此强横,谁的面子都不卖,他是吃饱了撑的才去讨好虞桂这个蠢妇!
虞桂只觉这话有些怪异,却并未细究,只道:“日后我自会多来虞府帮你,今日我需得将嫁妆……”
“不必日后,”
虞兰娇含笑打断,“今日便请姑母将虞管事带回去吧。”
“什……什么?”
虞桂没反应过来,一时有些懵。
她终于将目光投向一旁浑身狼狈的虞管事,试探着道:
“虞管事跟在大哥身边多年,一直得力,如今虞府上下也多赖他打点……”
是啊,跟在父亲身边多年,心也大了,竟敢以虞府的主子自居。
这样的人,虞兰娇用不起。
“正是,虞管事对父亲忠心,父亲走后,这份忠心就延续到了姑母身上,姑母的吩咐,虞管事比任何人都尽心。
这样的忠仆,姑母该好生重用才是,若不然岂不是叫其他寒心?”
她笑得温润,灿如春花,虞桂却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寒意和羞恼。
自己不过是多打赏了虞管事几次,又许了他一些好处,让他在虞府的时候,多为自己行些方便。
虞兰娇这话什么意思,竟是在指责她将手深入别府的后院!
想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虞桂气得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她指使虞管事又如何!她也是虞家的人,凭什么就使唤不得!
“好!虞管事,我带走!”
笑话,方才虞兰娇已经说得这般直白。
她若不带走虞管事,虞府其他下人见了虞管事的下场,日后再也不会为她所用,她还怎么从虞府捞好处。
便是如此,她即便压根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