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全副心神都被这贵重而美丽的绸缎给迷住,满脸绯红,只知下意识地想要走近。
虞兰娇侧头望了过来,看向因犯了大错而战战兢兢的桂羽,轻描淡写道:“呀,沾了灰,弄脏了。”
院内众人不约而同露出心疼的神色,就见虞兰娇漫不经心地挥了挥袖,“将这块裁掉丢了吧。”
丢了!
红玉瞪大了眼,目露惊愕呆滞。
这可是翠锦朱砂流光锦!李家嫡长女李芙也只得一小块,爱不释手压了箱底。
这个寄人篱下父母双亡的虞兰娇,居然如此财大气粗说要丢了!
她,她莫不是脑子有病?
不,她不是脑子有病!
红玉死死盯着春橘神色无比自如将那一块掉落在地的锦缎裁下,只觉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虞兰娇不是脑子有病,而是虞家实打实的巨富,将她养成了这般天真不知事的性子!
自己若跟在她身边好生捧着她,光从她手里漏出些什么,便足够自己在李家后宅累死累活一辈子!
不止她一人这般想,院子里所有丫鬟,俱都眸泛精光。
尤其是,虞兰娇扫了一眼那锦缎,看向满脸惊慌的桂羽,不但没发怒,反而笑着安慰:
“你也是好心帮忙才会做错事,不必如此自责。好了,说不定也是这块锦缎与你有缘,你便拿去自己处理吧,好歹收收眼泪,我最看不得姑娘们哭了。”
红玉只觉自己大脑轰地一声炸开,脑花子滴滴点点在脑子里蹦跶。
失手掉了东西,居然得了这么贵重的锦缎!
做成小衣穿在身上,那可是跟大姑娘一样精贵的啊!
一时间,方才还懒怠地躲在屋子里不肯做事的丫鬟们,纷纷推开门,凑到虞兰娇身边,殷勤地讨好问候着。
整个静月斋,满是不可开交的吆喝声。
虞兰娇温声点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些丫鬟的心性和性格。
吴氏往她院子里塞人,已是不可改变的定局。
若虞兰娇恩威并施,震慑或示好,或许可以短暂地掌控这一院子心怀鬼胎的奴婢,可那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更何况,虞兰娇对李家众人丝毫好感也无,也并不打算重用这些跟李家纠葛颇深的下人。
所以,她只需简单地以利诱之,吊着她们一门心思听自己吩咐即可。
可这以利诱之,也讲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