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李芙心潮翻涌,咬牙切齿恨声道:“舒嬷嬷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舒嬷嬷下令时,静月斋的丫鬟们只守在门口,不敢当真去处置这个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嬷嬷。
此刻李芙开口,红玉几个才敢上前,亲自拖了张嬷嬷,就在静月斋的院子里行刑。
舒嬷嬷又冷眼道:“看来虞二姑娘这个主子,也不是什么名正言顺,连院子里的丫鬟,都只听别人的话。”
虞兰娇适时露出委屈和羞惭之色,“嬷嬷误会了,翠珠几个都是夫人赏下来的,原本都是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跟张嬷嬷素来情分非比寻常。
想来也是因为这个才会迟疑。李府上下,无人对兰娇不敬。”
舒嬷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再如何亲密的情分,难道能凌驾在主子的威严之上?
看来你这静月斋,的确该好生整顿一番!”
李芙今日连连吃瘪,心里头一片苦涩。
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舒嬷嬷训诫静月斋的丫鬟,更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嬷嬷被堵了嘴,啪啪打着板子。
四十板子完毕,静月斋的丫鬟们已是大气不敢出,俱都服服帖帖地垂着头,等候她指示。
舒嬷嬷便又令人搬了凳子,让虞兰娇坐下,复又令人带了浑身鲜血淋漓的张嬷嬷上前来。
这才恭敬地站在虞兰娇身侧,“姑娘恕罪,方才这张嬷嬷不但口出污言秽语,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李府二少爷如何如何。
姑娘和李二少爷虽是认了亲的兄妹,可到底男女大防容不得忽视,这婆子的话若传出去,少不得污了姑娘的名声,奴婢斗胆,想问个清楚。”
虞兰娇故作怯怯地看了李芙一眼。
见她只是满脸阴沉,却没有开口,沉思片刻才轻轻颔首:“舒嬷嬷但问无妨。”
李延一事本就是促使魏卓言出手的最后一根稻草,舒嬷嬷想必早就得了命令要替虞兰娇解决此事。
如今张嬷嬷口无遮拦,正巧撞到枪口上,舒嬷嬷若不借题发挥才怪了。
只见她缓步上前,居高临下逼视张嬷嬷,“方才张嬷嬷口称我们姑娘为了不替夫人祈福,想尽办法请李二少爷去说项。
按理说,兄妹之间彼此关照本就是理所应当,缘何夫人身边的嬷嬷,竟会捏着这点大肆抹黑,你该当何罪!”
张嬷嬷方才被稀里糊涂打了一通,早就仪容不整,衣衫凌乱。
身上沾满了灰尘,背上更是沁出点点血渍,看起来惨不忍睹。
此刻听舒嬷嬷质问,她气得咯咯发笑,破罐子破摔发狠道:“我该当何罪?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