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虞兰娇为了消除证据,花了四千两在奇珍斋买了昆仑白玉所制的杏花头面。
那套头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判定为假,虞兰娇便再也不能将这套头面带出去,实在是明珠蒙尘。
恰巧虞兰娇对穿衣配饰多有心得,便请了老师傅重新磨切,再辅缀以琉璃和珍珠长链,制成一套腰间佩戴的璎珞和禁步。
行动间珠光熠熠,美不胜收,且丝毫看不出原本头面的模样。
如此一来,花的那四千两银子,也不算浪费。
如今听虞兰萱说那套璎珞大受欢迎,虞兰娇自也高兴。
无论卖不卖得出去,这套昆仑白玉首饰总算是过了明路,日后也能光明正大出现。
反倒是那间香料铺子,虞兰娇挑眉一笑:“过些时日,我与你一同去看看。”
有舒嬷嬷在,这段时日的确风平浪静。
吴氏好生修养着,李芙也为了福宁寺上香一事忙碌准备,反倒这日,小郭氏带着李枝到了静月斋。
一见虞兰娇,便满脸歉疚苦涩,“娇姐儿,真真是二婶对不住你,没想到送那几人到你院子里,竟都是欺主忘恩之人。
亏你还如此仁善主动求情将她们留在府中,实在是让二婶汗颜。”
跟在她身后的李枝紧紧抿着唇,显然是对自家母亲这般夸张的做派觉得丢人。
虞兰娇心下一阵失笑,算起来,她已经许久没曾见过李枝这般单纯又好颜面的小姑娘了。
再看小郭氏满脸真切,虞兰娇暗自揣度着她的用意。
自入府后,小郭氏有心拉拢她,并未对她做过什么。
反倒因着自己的缘故,小郭氏逐渐握住李府中馈权柄。
可若为此特意来谢她,却是不必,盖因虞兰娇能帮到她的实在有限。
故而如今闻言,虞兰娇却是笑道:“说来也该是兰娇向二婶道歉才是,都说仆似主子,二婶送过来的丫鬟各个都跟二婶一样是实心眼的,怎会有欺主一事之说。
舒嬷嬷处置她们自然不是为着二婶所说的原因,而是这人若太过实在,有福时总是不能同享,有难却难免同当,二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郭氏闻言只觉她这话实在对得不能再对,频频点头。
虞兰娇便又意有所指:“好在如今有舒嬷嬷在静月斋调教丫鬟们,那等子心思狡诈的,舒嬷嬷自然分得清。
而为人太过实诚的,有舒嬷嬷教导,自然也能慢慢转了性子。”
小郭氏心中一动。
若说太过实在,她的女儿李枝,可不也是如此!
殊不知,小郭氏这番前来,恰恰好是为了舒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