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傲然一笑。
片刻后,前去叫人的丫鬟满脸瑟缩地回来,“静月斋的下人说,虞二姑娘一大早就出门了。”
吴氏目光一凝,随即神色沉沉:
“她好大的胆子,竟敢不向长辈禀报就擅自出门,如今静月斋是谁管事,就是这么看着府中的姑娘的吗!”
那丫鬟满脸苦意,“静月斋如今是红玉姐姐管着,说是早就禀报了二夫人知晓,今日虞二姑娘要去致宁斋查账……”
吴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安排红玉几个去静月斋,本是为了让虞兰娇的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控。
没想到,那个小贱人御下之术如此厉害。短短十几天,红玉几个竟都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她处心积虑,居然全都为虞兰娇做了嫁衣。
如今她失势在家,连趁手的下人都难得寻到。日后芙儿发嫁,还不知该如何安排陪嫁的人手。
吴氏心中的后悔一阵接一阵地上涌。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后悔究竟是为了安插人手进静月斋,还是为了由着自己的心意折辱虞兰娇。
亦或是,更早一点,后悔不该让夫君迎虞兰娇这匹美人煞入府。
不过今时今日,悔之晚矣。
若不想再受今日之辱,不说旁的,只说中馈之权,定要死死捏在手里。
也好过对府中事物丝毫不知,好似个聋子瞎子一般。
是了,今日小郭氏那个蠢货带着府里的姑娘出门赴宴,虞兰娇姐妹也不在家中,不正是她布局谋划的好时机?
打定主意,吴氏再也坐不住,朝着画儿匆匆忙忙地点头,歉声道:
“画儿姑娘也听见了,我虽有心相帮,可虞兰娇如今不在府中,可恨我没有虞兰娇那双巧手,不然恨不能自己去替县主梳头。”
画儿咬着牙,不甘不愿地看着吴氏,“好,李府的待客之道,奴婢算是见识到了。回府后,定会一字一句向县主报个清楚。”
吴氏不甚在意地一笑。
经历诸多,她才明白,世家贵族之间的交际,看的并非是你如何长袖善舞,而是看你背后的权势和依仗。
更何况,如今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又岂会在意整个李府的死活。
随意打发了画儿,她匆匆回房,叫了伺候十几年的刘妈妈进房,低声商谈起来。
虞兰娇到了致宁斋,照旧查了一番账本。
沈掌柜如今见了虞兰娇,直如见到财神爷一般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