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眼看粗壮的棍棒即将挥到自己身上,虞兰娇非但没有低头求饶,反而冷声挑衅:
“谨言慎行?老夫人要教导,还是好生教教你嫡亲的孙子孙女。
我虞兰娇再怎么谨言慎行,也防不住那起子臊得没皮,鼠目寸光的蠢货成日成夜地生事!”
她这话,可将吴氏母子全都骂了进去。
就连郭氏听在耳中,也绝颜面扫地,本还有心放虞兰娇一马,如今也歇了这心思,恼怒地挥手:“动手!”
“我看谁敢!”
郭氏话音刚落,虞兰萱便按捺不住,猛地冲上来,一把推翻那举着棒子的老妇。
这老妇本是郭氏身边陪嫁的老嬷嬷,如今已然不再端茶倒水,成日只陪在郭氏身边说话解闷,素日很得郭氏倚重,在府里头更是很有体面。
猝不及防之下被虞兰萱一掀,整个身子一踉跄蓦地往后砸倒下去。
若非有小丫鬟眼疾手快冲上去用身子垫住,只怕以钱嬷嬷的年纪立时便要摔个好歹。
虞兰娇本是假作愤懑,此刻见虞兰萱如此冲动,却是真的气怒起来。
她虽对自己的婚事没什么指望,是而也不怎么注重自己的名声,只消不太声名狼藉便可。
却一门心思打算为虞兰萱萱一门风清正,家世清白的好婚事,好让她安安稳稳过一生。
现在倒好,虞兰萱在李府如此大打出手,还打了郭氏身边的老嬷嬷。
即便她是含怒出手,可这京都贵妇的流短蜚长,谁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肮脏龌龊的谣言。
今日又是这么多人在场,加之虞兰萱性子如此直爽,日后哪还能找到什么好婚事!
郭氏更是被气得不轻,只觉这姐妹俩果然都不是好相与的,“放肆,放肆!将虞兰萱也给我捆起来,一起打!”
“呸,为老不尊的老太婆,自己府上家风如此,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倒对我姐姐吆五喝六。
我说李延这自视甚高的臭毛病如何来的,原是根上就是坏的!”
自进了李府,虞兰萱便一直忍气吞声。
一来是虞兰娇耳提面命,让她收敛性子切勿招事。
二来是前次为了让宫中出手,虞兰娇自伤己身唱苦肉计,实在是吓到她。
她生怕再惹上什么事,逼得虞兰娇再度受伤。
可今日,她看不穿虞兰娇的心思谋划,只以为是李府众人合伙欺负她,竟还要拿这么粗的棍子打她。
虞兰萱哪肯看到她受伤,怕坏了她的事,硬生生忍着气,知道棍子落下前一刻,才不管不顾立即闹将开来。
郭氏被她骂得脸颊抽痛不已,攥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