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虞兰娇直觉天灵盖一阵雷劈,整个人一阵一阵眩晕。
她气怒得声音都在发颤,厉声喝问:“那人是谁,是男是女?”
虽是这样问,可她却已经隐隐知道答案。
若教她功夫的人是女子,她哪用得着这般支支吾吾遮遮掩掩。
可见那人必然是男子,还是身份敏感的男子!
虞兰萱见她神情如此,心中慌乱惶恐更甚,红着眼睛吞吞吐吐:“那人是承恩侯府,萧春宜……”
虞兰娇浑身一个失力,跌坐在美人榻上。
她竟果真如此放肆,一声不吭做出这等狂悖之事!
“二姐你别生气,我平日除了跟他学习拳脚,旁的一句话都不曾跟他说过。”
“一句话都不曾说过?你这话,便是我信了,旁人难道会信?
世道对女子本就艰难,我这般维护你的名誉,只求你一生平稳顺遂,你竟,竟这般胡作非为!”
见她神色失望又心痛,虞兰萱急得团团转。
欲辩解,又心虚。欲低头,又委屈。
红着眼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跪行上前,埋头在虞兰娇膝上悲痛大哭。
“名誉那么紧要,二姐为了我不也抛诸脑后吗。可见名誉再重,也重不过亲人。二姐每每为了我委曲求全,可知我心中既痛且恨。我跟萧春宜学这些拳脚,为的就是今日这些时候不让二姐吃亏。
我知道二姐定然气怒,可我不后悔!二姐就算打死我,我也是这样说。若有下次,我还是会跟那些人动手。”
“虞兰萱!”
见她冥顽不灵,虞兰娇心中似被一只大掌揉捏,既酸且胀。
最终仍是对她的关切占了上风,厉声打断她的胡言乱语,锐声道:
“你当你还是以往那个人人都要敬三分的高门贵女,可以肆意妄为?
当初在长姐面前许诺日后定会约束自己言行,如今你却如此胡作非为,你的教养在哪里,你的承诺又去哪了?”
被虞兰娇连声逼问,虞兰萱只抿着唇一言不发,唯一双湛亮的眼睛在诉说着倔强。
见她如此,虞兰娇心中既痛且暖。
她这个妹妹,总是如此,看起来天真烂漫,实则认准了的事,便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
她既一门要学,便是自己将戒尺打断,也拦不住。
更何况,虞兰娇又岂会真的舍得。见她双眼红肿,虞兰娇早就心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