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说,就是拿着上次的事,以恩情让虞兰娇低头。
虞兰娇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几眼,忽然笑道:“虽然钱嬷嬷母子冲撞我已是事实,可义母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钱嬷嬷,你来说说,我究竟如何惹了你不喜,你要这样纵容儿子冲撞我。”
钱嬷嬷嘴里的帕子被白氏身边的下人扯掉。
她恨恨地呸了一声,怨毒地看了白氏一眼,才哑着嗓子开口,“德安哪里冲撞你了,德安不过是喜欢春橘,才会跟她亲近。”
满以为这样说,虞兰娇定会勃然大怒。
谁知她只是似笑非笑,“亲近?钱嬷嬷怕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了,德安一进院子,就绊倒门槛摔晕在地,将我和妹妹吓得险些砸碎茶盏。何来亲近春橘一说?”
钱嬷嬷呼吸一滞,随即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背过气!
虞兰娇,居然如此厚颜无耻,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你胡说!我清清楚楚看到德安抱着春橘,光天化日,好不亲密!”
虞兰娇忽而收了所有的笑,眉峰一挑,面露挑衅
“是吗?可我却也是亲眼看见德安踏进静月斋后,就直愣愣摔倒在地上,连春橘的衣角都没碰到。”
“胡言乱语!”钱嬷嬷凄声大喊,“静月斋这么多人亲眼所见,不容你颠倒黑白!
你们说,你们说德安和春橘究竟有没有搂搂抱抱!”
她双手疯狂飞舞,一个一个自丫鬟的鼻尖指过。
所有被她指到的丫鬟无不瑟缩低头,不敢与她目光相接!
“你们给我说清楚!谁敢扯谎,我亲自禀了老太太将她逐出去!”
虞兰娇冷眼看着她状若癫狂,心知钱嬷嬷定是笃定她的威势足以震慑府内所有丫鬟,这才威逼她们开口站队。
她这番思量,不能说不对。
若无意外,虞兰娇这样一个外姓人,在李府的体面的确比不过钱嬷嬷这个深得郭氏信重的奴婢。
可偏偏,她对上的是虞兰娇。
在虞兰娇的手段调教之下,静月斋众人不说全然一条心,只说在虞兰娇面前,却是谁也不敢当众违逆她的意思。
此刻即便钱嬷嬷威势甚深,这些丫鬟对视片刻,却是瑟瑟开口:“德安不曾碰到春橘姐姐……”
“是是是,我们都看到了,德安一跤跌倒在地,春橘姐姐跟他隔的老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