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她当然想狠狠地报复虞兰娇。
可冷眼旁观虞兰娇的手腕这么久,今日又直面她的言辞之锋和手腕之狠,钱嬷嬷居然半点跟她做对的胆气都提不起来。
百般噬心之痛闪过,钱嬷嬷重重捏着手上的镯子,算是接受了虞兰娇的示好。
白氏一颗心直直沉入谷底。
钱嬷嬷若愿意跟虞兰娇将此事接过,那么,势必就会将这些账全都算在自己头上了……
今日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算计成虞兰娇,更没用德安的婚事讨好钱嬷嬷,反倒惹了这样一个大敌。
“钱嬷嬷,您身子不利索,我送您回去吧。”
白氏扯着笑容,竭力让神色看起来诚恳。
然而钱嬷嬷一把挣开她的手,她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虞二姑娘,德安今日误闯静月斋,老奴实在无颜以对。幸而二姑娘不追究,老奴厚颜,恳请二姑娘派人将德安送回去。”
虞兰娇点点头,“这是自然。”
眼看钱嬷嬷头也不回地离开,白氏的脸彻底沉下。
半晌,她忽而阴沉沉地笑了,“虞兰娇,你可真是好手段,像极了你那个爱耍手段地短命娘!”
虞兰娇不动声色地勾笑,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白氏果然是气急了,不然不会在她面前,说出这等辛密之事。
她居然认识自己的娘亲,而且听起来很是熟稔。
可是,母亲的至交好友她大都认识,从来没听过白氏这号人。
更何况,白氏用如此恶毒的字眼形容母亲,定然不是良善之辈。
她究竟是何人?
虞兰娇心念一动,故作高深道:“彼此彼此,这么些年,白姨倒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难怪我母亲总说……”
她满脸讥嘲,恰恰点燃白氏心中最旺的那团火。
白氏登时脑子一热,怒道“她凭什么说我,她不过是仗着跟横哥认识得早,若不然,她凭什么……”
激烈的言辞戛然而止。
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白氏脸色刷地惨白一片。
色厉内荏威胁道:“什么白姨,少在这攀关系,我跟你素不相识。”
虞兰娇挑眉,幽幽然笑了,“是吗,白姨或许不认识我,我却认得白姨,便是父亲,也总说若是白姨在,便也……”
她刻意只说了一半,好整以暇地看着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