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前头果然摆着两盆妍丽鲜亮的墨菊,翠绿的枝叶托着碗大的花朵,晕束团如拳,轻软如云,绚烂若羽,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光是摆在路边上的墨菊已经如此美丽绝伦,更不用说放在花房里的珍品,会是如何美丽。
同行的贵女脸上,俱都浮现出热切。
顾沛云见状,捏着虞兰娇的手指,意有所指娇笑道:“这些墨菊都是太后赏赐下来的,平时难得一见。
不过,你若喜欢,尽管去花房挑了拿回去,就当全了我们两人的情分。”
虞兰娇眸光一闪,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顾沛云这般说,显然是刻意在暗示虞兰娇,今日此行,是为了顾正移强抢白玉观音示好太后一事。
太后身份如此尊贵,又赏赐如此珍贵美丽的墨菊,已然有示好虞兰娇的意思。
而顾沛云以靖国公府姑娘的名义将墨菊转赠,更是直白地表示,希冀跟虞兰娇化敌为友。
可是,当真如此简单?
虞兰娇跟顾正移打交道并不多,可观他暴戾狠辣的手段,也知他绝非什么善男信女。
她在德宝斋如此下他脸面,又硬生生坑了他五万多两银子。
别说顾正移本就有心坑害虞兰萱,就算他跟虞家姐妹全无旧怨,经历了此事,也定然会把虞兰娇狠入骨髓。
今日若相邀来靖国公府,羞辱刁难她,虞兰娇反倒会放下心。
偏偏,顾沛云如此态度,事出反常必有妖。
虞兰娇心中燃起警惕,随即侧头,瞥见身旁萧秋儿愤恨的脸,和李芙因气怒而染上赤红的双眸,心中一动:
“顾二姑娘美意,兰娇不敢拒绝。月后皇后娘娘就要举办斗花宴,我观这两株墨菊已有绝世之姿,花房中的珍品,想来更加风华绝代。
二姑娘赠予我,斗花宴上,想来要由我虞兰娇独占鳌头了。”
她说这话时,笑容恬淡,却又透露着无可言说的自信。
众人顿时一阵嫉妒兼语塞。
若是旁人说这话,她们定要奚落那人不知天高地厚。
可虞兰娇这般说,她们居然不觉得有任何不对。
盖因过去几年斗花宴,艳冠群芳之人,一直都是虞兰娇。
可那也只是以前!
今年,虞兰娇家道中落,她们若还被虞兰娇压上一头,岂不是太不中用了。
思及此,其他贵女也俱都用灼热的眼神看着那两盆墨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