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二姑娘见谅,今夜实在是失礼,只是王爷在回京路上突然陷入昏迷,小人这实在是没办法,这才想着请虞二姑娘来……”
虞兰娇本是心中失跳,情不自禁才会失态,这会子被吴管事撞个正着,飞快直起身子。
听得吴管事这番话,原本被抛在脑后的怒意瞬间再度升腾起来,厉声打断道:
“请我来做甚,我又不是大夫。莫不是你家王爷的命如此珍贵,还要我虞兰娇陪葬不成!”
吴管事沉默一瞬,知道定然是逐月的做法惹得他误会,只得硬着头皮解释:
“二姑娘言重了,以王爷对二姑娘的爱重,小人又怎敢如此折辱二姑娘。只不过军医早已为王爷查探过病症,无论如何诊脉,皆是查不出任何问题。
这才提议,若是有王爷心系之人在,或许会有所好转。”
虞兰娇的脸颊腾地烧红起来。
爱重?心系?
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听到魏震的心意,还是从旁人耳中,无疑让她格外羞恼。
这般想着,虞兰娇几乎无所适从,沉默片刻才淡淡道:“吴管事既这般说,我自然不能推拒。
只我丑话说在前头,心系之人这等说法,不过是吴管事擅自揣测。若最终无法让王爷转醒,也还请吴管事令想他法。”
吴管事垂头静默半晌,缓缓开口:“虞二姑娘送的龙泉宝剑,王爷日日都佩戴在侧。”
虞兰娇眼神瞥向魏震宽大袖袍下露出的宝剑一截,心神一震,百感交集。
难怪吴管事会如此笃定地说话。
原来是魏震,他已然将他的心意摆在了明面上。
是了,他这个人,不比魏卓言汲汲营营,也不比魏泽中以顾全大局的说法来劝说虞兰娇低头。
他霸道张扬,不屑掩饰自己的心意,更不会以名份这种东西来羞辱她。
盖因他站在大周权利的巅峰,压根不需要委屈别人来达成自己的心意。
她方才那般揣测他,竟全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心中思忖着,虞兰娇目光却是忽然一凝!
“不对,这剑不对劲!”
她霍然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蜡烛,复又折返回床边,俯身拨开魏震的衣襟,仔细打量着那柄宝剑,“颜色变了。”
虞兰娇口气凝重,“这柄剑本是碧青色,如今剑身却显出隐隐青灰。”
她又抬手将剑拿起,左手拇指和中指拈起,朝剑尾处一记轻弹,“原本剑声有龙吟传出,如今剑吟却似含沙砾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