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卓言就这样坐在窗沿边。
理智告诉他,此刻该在张惊鸿面前表现出风度翩翩的一幕,以洗清上次在张府留下的负面印象。
可眼睛却不受控制的,死死盯着虞兰娇的身影,直至她消失在街边的宅子中。
他的眼睛仍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方向,好似扭转一下头,脖子就会断掉一般。
这算是什么呢,他泥足深陷,虞兰娇却这么轻飘飘地抽身离开。
这也太不公平了。
可一向冷静理智的魏卓言,此刻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挽救颓势。
还没等他来得及理清思路,他就看见李延神气活现地跟在虞兰娇身后。
魏卓言瞬间回神。
就算他此刻还没理清对虞兰娇的心思,可有一点却是格外清楚的——
似李延这等恬不知耻的下三滥居然敢沾染虞兰娇,看来这些时日给他的教训还远远不够。
他朝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这些日子,诱李延入局,让他深陷赌局无法自拔只是前奏,如今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李延一拳一个打开宅子的主人,蛮横地闯入虞兰娇所在的隔间,大剌剌地打量了屋内一眼,歪着身子在铺好垫子的太师椅上斜躺着坐下。
“这地方不错。”
虞兰娇双目圆瞪看着被他一屁股坐住的垫子,一瞬间对李延的恼怒和憎恨攀升至顶峰——
那是春橘方才从马车上取下的,俱都是乐竹雨生前亲手缝制。
这个混账!不要脸的无赖!
“瞧这我做什么,去,给爷买两盏酒过来,还有你们,都愣着干嘛,不是要看摄政王吗?还不坐下?”
李枝脸上有些烧得慌,可还是迈着步子厚着脸皮坐在李延身边。
她思慕摄政王久矣,今日本就是急于见他,可她一无手腕干系,二无灵巧心思,更拉不下脸去跟那些浑身臭汗的老百姓挤作一团。
如今好不容易在虞兰娇这找到机会,哪肯轻飘飘放过。
反倒是跟着进来的李姝和李徐怒道:“二哥,我看在父亲的颜面上尊称你一声二哥,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丢尽了脸面!
莫说兰娇姐姐是你的义妹,就算跟你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你也不该如此欺负她。”
李延压根没搭理她,反倒屈起一条腿,沾着泥点的鞋往垫子上蹭了又蹭,打了个哈欠道:
“我先睡一会,一会子摄政王来了记得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