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见到人群,娇美肆意的谈论声就已传来。
“公山郡主今日簪的碗莲可真漂亮,京都倒是难得一见。”
“是了,早就听说大皇子宫中有一池春莲,一直不曾亲眼见过,没想到今日以这样的方法大开眼界。”
众人嬉笑着调侃连思瑶。
虞兰娇的脚步就这样缓下来。
倒不是她心中别扭或是嫉妒,她只是纯粹不想见到魏泽中而已。
就在她想找个清净地方呆一会的时候,一个满是恶意的声音传来:
“听说今日虞兰娇也会来,去年她簪了一枝琉璃牡丹,前年她簪了一枝晨星茶花,年年都让她出尽风头,今年,不知她会簪什么……”
说到最后,那人捂唇低低笑出声,显然是觉得以虞兰娇的落魄,定然会大出洋相。
“是啊,我也很是好奇,你们说她该不会簪一枝普通的牡丹吧。”
……
簪着普通牡丹的张惊鸿心虚地抚了抚发鬓。
好险,她险些就要害得虞兰娇被人嘲讽奚落了。
该死,她光知道这斗花宴好玩,却全然没想到一朵花也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牡丹怎么了?说不定人家能把普通的牡丹簪得倾国倾城呢,毕竟她呀,人比花娇!”
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心领神会的笑声。
虞兰娇要离开的脚步就这么一顿,片刻后,她影影绰绰从假山后绕出身影,轻轻柔柔唤道:“诸位,许久不见。
许三姑娘嗓门还是这么豪迈,老远在湖那头都能听到你的笑声,说不定远在朝堂上的陛下也能听到呢。
难怪近日御史台还奏批许大人批泄军机密报,原来是许家家风惯来如此。”
众人就这么愣住了。
繁花蝶群掩映之下,虞兰娇一身杏色素衣,淡扫蛾眉,原该在衣香鬓影的美人堆中被淹没才是。
可偏偏她就是这么一站,宛若皎月当空,衬得其他贵女都宛若墙边枯草,灰头土脸。
眼见满院子的人都或明或暗地偷偷打量着她,虞兰娇依旧淡淡笑着。
她太知道如何打扮这群贵女,她什么都不必说,更不必刻意跳脚让人高看。
只需要如往常一般继续展示她的美丽、气度和矜持,就足够狠狠打那些准备看她笑话之人的脸。
果然,众人纷纷噤声,状若无事般移开目光,唯被虞兰娇讥讽的许黛一阵面红耳赤:“你说谁嗓门大呢!”
许黛的声音随了她父亲,惯来就有几分粗犷。